“小玦,没事吧?”柳宪连忙装出一副体贴来,“伤着哪里没?”
容玦脸上顿时多了一丝嫌恶:“你离本侯远点!”
柳宪笑容都没变一下,还道:“没事就好。”
这时,长公主已经被下人搀扶着迎了出来,瞥见自己方才险些砸中了容玦,再看他满脸阴沉,眉间压着怒火的样子,脸色瞬间就白了。
“小玦,你……你没事吧?”长公主问得小心翼翼。
这其实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长公主都是容玦的长辈。
一个长辈对晚辈如此客气,本身就很奇怪。
但在长公主府却是见怪不怪。
下人更是没觉得有什么,早就对长公主这种姿态习以为常。
其实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至少三年前容玦还没出事时,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他还会时常来侯府陪长公主说话的,母慈子孝,长公主府一片其乐融融。
后来容玦出事,就什么都变了,母慈子孝没了,其乐融融也没了,容玦也不到长公主府来了,整个长公主每日愁云惨淡,几乎每日都有人要挨长公主的骂。
过了一年,伺候长公主的发现,长公主对容玦说话的态度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甚至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就怕刺激了他。
直到后来,下人们听说容玦差点杀了太后和长公主,之后又陆陆续续传了些谣言来,众人才终于明白长公主同钦定侯说话,为什么这样小心翼翼了。
回到现在。
容玦冷冷将长公主一扫,面无表情:“看来长公主是没事了,既然如此,本侯就不叨扰了……告辞。”
说罢,叫了长随就走。
季长随一点都不想多留,连忙将事先准备的锦盒拿出来,递给一边的下人,然后上前推着容玦走了。
容玦难得来一趟侯府,长公主自然不肯就这样放他离开,指挥下人上前拦住他。
容玦不耐烦与长公主纠缠,沉着脸,压着怒火:“滚开!”
下人们哆嗦了一下,不敢滚开,只好“扑通”一声跪下来!
帖身丫头连忙搀扶着长公主上前,陪着笑道:“小玦,来都来了,吃了午膳再走?”
“见了某些人就想吐,没胃口!”容玦脸色仍是不大好看。
长公主知道他说的是柳宪,偏头看了柳宪一眼,对上他那双温柔多情的眸子时,心里打了个突。
“怎么会,府上的厨子都是精挑细选的,”长公主继续陪着笑,“菜品自是极好的,一顿午膳而已,耽搁不了你多少时间。”
容玦稀奇地挑了下眉,静静看她一眼,明白什么似的,低低嗤笑一声:“原来如此。”
换做以前长公主必然是委婉劝柳宪离开,但如今她要两边讨好,所以两边都不想得罪。
容玦一眼就看穿长公主的小心思,冷冷撇她一眼,淡淡道:“既然如此,长公主还是别在本侯身上费心思,还不如趁早同柳大人重修旧好,说不定膝下还能有个孩子。”
一句话戳中了长公主和柳宪的痛楚。
柳宪无动于衷,轻轻一笑,好似没听见。
长公主却是“唰”一下白了脸,嘴唇都在颤抖:“你……你简直……”
容玦冷冷收回目光:“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