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嗓音本就低沉干净,如今压低声音同云间月说话,又故意凑在她耳迹,带着无言的蛊惑,一下子撞进了云间月的心底。
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旁的,云间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就连手臂上都迅速爬满了鸡皮疙瘩。
她连忙搓了搓手臂,幽怨地扫了容玦一眼:“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是吧?”
话里话外都是埋怨就罢了,表情还特别嫌弃。
可容玦眼尖,一眼就发现了她微红的耳根。
容玦觉得这人口是心非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一时没忍住手欠,轻轻在她耳垂上捏了一下。
随即云间月就跟炸了毛似的,一蹦三尺高,跳到了几步外,捂着耳垂,警惕地瞪着容玦。
容玦再一次心情极好地笑出了声。
云间月看着他脸上恶劣的笑意,磨着牙,忍不住想打他一顿。
手指都抽了抽,最后到底还是忍住了没舍得下手。
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寻一点东西。”
容玦怕惹恼了人,把她给气走了,没敢笑得太放肆,压在喉咙里偷着乐:“去吧,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这话配合他的笑意说出来时,显得有些暧昧。
云间月浑身不自在,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扭头往杏林居一小阁楼去了。
杏林居的人知道她常来,这阁楼以前备着她的东西都仔细收起来保存,等她下次来。
云间月进了阁楼,找了一圈,在一排架子上找到了她要的东西——一套茶具,还有存放在这里的普洱茶饼。
她取了东西,正要往外走时,耳边忽然传来“咔擦”一声细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断了……
云间月脚步一顿,抬头看了一眼。
又是“咔擦——”一声,有灰尘落下,掉进了她眼里……
等在池水边的容玦,见云间月一走,就重新坐回了轮椅上。
正要重新推着轮椅回到湖边时,耳边忽然传来“啪——”一声脆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打碎了。
容玦脚步一顿,一瞬间反应过来那是从旁边的阁楼里传出来的。
而云间月还在阁楼里没出来。
容玦胸口猛地一紧,紧跟着眼皮也跟着跳了跳,一股不好的预感自心口蔓延开,连带着背脊都多了一丝凉意。
下一刻,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飞身进了阁楼。
于此同时,耳边传来“轰——”一声巨响,整座阁楼轰然倒塌……
一刻钟后,皇帝和太后赶到。
皇帝在阁楼外来回踱着步子,整张脸上都布满了阴云,眼底一片寒意,旁侧伺候的人更是连一句都不敢说。
“这都什么时辰了,为什么还没找到人!”皇帝一甩袖,怒火冲冲地就往那片废墟走去,“朕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