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出来就别笑,本侯不会嫌弃你。”容玦在她耳边低低道,“我方才只是想问你,倘若你是师卿卿,我是你大皇兄,明知结果如何,还会不会一头撞上来?”
其实云间月是有点不太能理解,师卿卿对云司离到底有多深的执念,才能心甘情愿的入局?
换了她,她是做不到的。
她背负的事情太多,没办法如师卿卿一样为了心爱的人义无反顾。
她很清楚,这一世活着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不敢冒险,也不敢用一生去赌。
她输不起。
容玦捂住云间月的双眼,她看不见问出这个问题时,容玦脸上究竟是怎样一个神情。
只能凭感觉去猜。
“我不是师卿卿,”容玦听见怀里的人嗓音沙哑,语气却异常坚定,“你也不是大皇兄。但倘若,我也身处这样的窘境,我不会为你义无反顾。”
容玦呼吸一窒,心跳都慢了下来。
他冷着脸,没什么表情地转过眼,发现云间月脸色依旧苍白。
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里,容玦道:“你最好不要义无反顾,我会比云司离更狠!”
云间月双眼被捂住,依旧什么也看不见。
听见容玦这话时,不见血色的薄唇挑起一抹冷笑:“容玦,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过的话?”
禁锢着她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记得。”
他曾经说:“放心,就算天下人都背叛了你,我也不会弃你而去。”
“记得就好,”云间月扬着头,嘴角含笑,“那我今日也告诉你……天下人负我,我便杀了天下人!你若负我,我便杀了你!”
她一向霸道,属于自己的东西,便是头破血流,也要攥在自己手里。
物件是,人也是。
她同容玦,从最开始接近对方或许只是为了某些利益。即便到了现在,他们仍在为了这些利益利用对方。
即便嘴上不肯承认,可双方心里都清楚,对方在自己心尖儿上占据的是个怎样的位置。
归结起来,她同师卿卿还是挺像的。
外头青萝敲了敲门,说是长寿宫来了人,太后请容玦过去。
两人无声僵持了一会儿,容玦在云间月耳垂上亲了一下,低声道:“那便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杀得了我。”
说罢,他手一松,身形一晃,重新落回了轮椅上。
云间月沉默半响,回头时,只看见了容玦推着轮椅去开门的背影,并未瞧见他眼底的愉悦。
将人送走后,云间月将连镜和青萝叫来,重新梳洗一番,换了身衣裳,出宫往宁国侯府去了。
她刚出宫门,容玦在长寿宫也喝完了一盏茶。
今日天色不错,太后在长寿宫的院里摆了桌,带着宫人赏花。
容玦从不耐烦同她上演温情戏码,今日却难得耐着性子坐着,不曾转身就走。
待太后看够了,重新坐回椅上,容玦才听她问:“你近日可有见过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