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她准备对尚宫局动手!
但不是现在。
云间月没同沈倾颜多说,叫连镜将她送走。
青萝望了一眼她们离去的背影,随后便收回目光:“公主方才为什么不同颜妃娘娘说出实情?”
“同她说了也没用,”云间月想起什么似的,在案几上翻了起来,“太后防她跟什么似的,尚宫局那边的事务她根本没办法接触。”
所以云间月没同沈倾颜多说,更关键的是,这个时间云间月还不打算对尚宫局动手。
“我要是没想错的话,长公主同太后多半已经离心。”想找的东西案几上没找到,她又去书架上翻找起来,“奇了怪了,怎么就不见了……”
青萝正顺着云间月的话想事情,听见这句,忙抬起头问道:“公主找什么?”
云间月道:“一本游记。”
这书房里的东西没什么重要的,大多数都是青萝和连镜在整理,只有少部分的东西她会自己收起来。
那本游记虽然不怎么重要,但却是云间月时常要翻一翻的,青萝和连镜都知道,不可能找不见。
重华宫外松内严,不可能遭贼。
青萝歪着头想了想,道:“说起来,奴婢有几日不曾见过,还以为是公主帖身收着。”
正巧这时连镜从书房外路过,青萝叫住她:“连镜,公主那本有关蜀地的游记,你收着没?”
“游记?”连镜两眼一黑,满脸茫然,“不是你收着的?”
这下青萝更糊涂了。
两个丫头齐齐看向云间月,都是一脸茫然。
云间月仔细想了想,最后道:“算了,许是我落在哪里了。”
反正是本游记,上面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便丢了。
她坐下写了两封信,依旧是一封送给容玦,一封给宋恒。
稍晚些,云司离来重华宫接云间月,又去承乾宫等了等皇帝,随即父子三人一道去了宁国侯府。
这次云间月难得管住了嘴,席间相安无事,君圣臣贤的戏码也演得是那么一回事。
所有人都在装糊涂,云间月也乐得如此。
酒过三巡,皇帝微醺,忽然同宋老将军碰了碰酒盏:“是朕对不住爱卿。”
话音落下,席间一片安静。
宋虞坐在云间月身侧,拿手肘捅了捅她,无声询问:“你父皇发什么疯?”
云间月没说话,垂下头晃了晃手里的酒盏。
谁也没看见她绯薄唇抿成一条线,桃花眼深处更是明晃晃的讽刺!
另一侧,宋老将军神色从容,淡淡道:“皇上严重了,您没什么对不住臣的。”
早年宋老将军还能为一件事情拼一拼命,如今上了年纪,老友们都离他而去,剩下自己一个孤零零的活着,他已经没了那股冲劲。
甚至对皇帝都没怨恨的力气。
更多的,只是麻木而已。
皇帝似乎是真喝醉了,拉着宋老将军的手道:“朕这些年做了太多的错事,一步错步步错,身后尸骨累累,再难回来……朕,没办法……”
身在高位,没人敢说皇帝的不是。
就是太后,有时候同皇帝说句话,都要慎重再慎重。
上一次骂他是昏君的人,还是云间月,当着满朝文武,一点面子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