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颜不怕死似的挡着皇帝,连镜和青萝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云间月扶起来,架着她往偏殿去。
出了门,遇上五皇子和七皇子。
两人皆被满身血的云间月吓了一跳。
五皇子心思缜密,看着云间月那一身鲜血,没出声,眉头却皱了起来,眼底带着深深的怀疑。
七皇子忙上前,从连镜青萝手里将她接过来,打横抱着往偏殿大步离去。
殿内,皇帝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往偏殿去看看云间月的情况,太后拦住了他。
“皇帝留在这里,哀家过去瞧瞧,”她不容反驳地看了皇帝一眼,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怕还要慎重些。顺贵妃没的那个是你的孩子,方才抬出去不知死活的那个也是你的孩子!”
说罢,抬手捏了捏皇帝的肩,扶着张嬷嬷走了。
秦太医连忙带着药箱,跟着滚去了偏殿。
这会儿,皇帝已经从云间月的自残里回过神来了,他扫了眼地上的那摊血迹,眼眸又沉了沉。
片刻后,他坐回方才的主位上,冷眼将众妃一扫,最后对何公公道:“把人带上来!”
西偏殿。
青萝连镜支起屏风,今夏去端了盆热水来。
秦太医提着药箱滚进来,刚要去查看云间月的伤口时,就感觉下巴一凉。
他慌张的脸色立即被惊恐取代,双手不自觉地打着摆子,颤颤巍巍地看着本该已经昏死的六公主。
昏死的人晃了晃手里银晃晃的小刀,低低笑道:“秦太医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罢?”
下巴上的小刀泛着冷意,几乎冻得秦太医一个哆嗦:“六、六公主这话,臣……臣听不太懂。”
云间月手一紧,小刀又逼近了秦太医脖子一分,再有一点就能轻轻松松的割破他的脖子。
“听不懂没关系,看得懂就行。”躺在榻上的人轻笑道,“要是敢废话一句,本公主现在就捅死你,拉个垫背的!”
说话的同时,青萝已经麻利地剪开了云间月小腹上的衣摆,从里面取出一个还在滴血的兽皮包来。
再看她小腹,除了被鲜血打湿的内衫外,便是一点伤口都没有。
秦太医:“……”
等他明白过来,方才云间月捅自己的那两刀都是做给皇帝看的戏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云间月又笑了一声,低声道:“太医这会儿懂了?”
秦太医看了眼紧贴脖子的小刀,小弧度地点点头:“懂……懂了。”
云间月点点头,收回小刀:“懂了就好……行了,赶紧给本公主将伤口包扎好。”
秦太医:“……”
伤口在哪儿?他往哪里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