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间月故意道,“我记得我收了好些的,你去拿来,叫五皇姐看看,万一有合适,叫惠嫔去求父皇准了这婚事,且不是更好?”
云思岚眼眸一缩,咬着牙抬起头看向云间月,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她绞着手帕的那只手都在轻轻颤抖。
显然是气的。
云间月只当没看见,等连镜去将那些画像寻来,她还故意展开画像,一一拿给云思岚看。
“这是张庭烨张大人的外甥,前些年中了状元,被父皇安排进了大理寺,是个努力上进的。”云间月指着画像上的人道,“他家里只有一个母亲,父亲早逝,五皇姐嫁过去就是主母,好得很。”
云思岚咬着牙没出声,双眼静静盯着云间月,试图从她那笑意盈盈的脸上分辨出什么来。
云间月将画像递给连镜,又展开另一幅:“哎呀,这个公子生得俊俏,同五皇姐郎才女貌!礼部侍郎之子……诶,五皇姐,你觉得呢?”
云思岚牙关紧咬,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改日再来叨扰六皇妹。”
说罢,撑起身,对云间月拜了拜,急急忙忙就要走。
却不成想在这时听见一道声音:“你这又是在做什么?云相思,你我分别不过几个时辰,你便如此迫不及待的却看旁的男人了?”
正是容玦。
季长随推着他来的。
还是白日在承乾宫见到他时的那身朝服。
朝服华贵繁重,容玦平日入宫不耐烦穿,都是怎么轻便怎么来。
但偶尔穿一回的确是叫人惊艳,就连云间月有时候挪不开眼。
她转过身,那双总是冰冰冷冷的桃花眼里立即多了一丝雾气,变得温柔起来:“你怎么来了?”
连语气都变了。
容玦和季长随同时皱眉,狐疑地扫了她好几眼。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容玦打定主意云间月在玩鬼把戏,立即指挥季长随推着他靠近,然后拉住她的手,将人拉低,拿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也不见你着凉发热,”容玦旁若无人地在她手指上摩挲了一下,“怎么,又有求于本侯,所以着急讨好?”
云间月含着秋水的桃花眼闪了闪,移开视线,飘飘渺渺的不知落向何处:“胡说八道什么?本公主对你好,怎么还不领情。”
容玦沉吟片刻,点点头:“倒也不是……这样吧,本侯给你一个对本侯好的机会。”
云间月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重新落在容玦身上:“说来听听。”
容玦拉过她的手,轻轻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黏黏糊糊道:“你明日便去求你父皇,说你非本侯不嫁,不然就死给你父皇看。”
“为什么?”云间月道,“难道不该是你去求皇祖母,说你非本公主不娶,否则死给太后看?”
容玦点点头,竟一脸认同:“此法不错,可以一试,明日本侯就去求太后……”
话音未落,旁侧忽然有人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