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云间月也是刚刚从外面来,谁知道身上有没有带着奇奇怪怪的病毒?
她没说话,依言将药丸吃了,又将那包药递给连镜,叫她熬了拿给自己喝。
重新做好这一切,再去云司离院中时,师卿卿都已经起了。
她站在一边,没睡醒似的打了个呵欠,见了云间月往这边来,懒懒散散地打了个招呼。
颜回在另一边,翻着什么,脸色不太好看。
等云间月走近了,颜回替她把了把脉,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带着云间月进去了。
师卿卿似乎也要跟着进去,颜回却拦住了她去路:“师姑娘身份金贵,还是留在外边儿等吧!”
“怎么会呢,妾身就是那草履,颜先生都进得,妾身自然也进的。”
说罢,她脚下一滑,借着身材的优势,绕过颜回,轻巧地钻进了屋里。
然后一屁股在离云司离床榻最近的地方坐了下来,稳坐如山,任谁都拽不动。
颜回的脸一下子就青了。
云间月一心都在云司离身上,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奔云司离床榻前。
帐帘被撩起来了,云司离躺在榻上,满脸通红,豆大汗珠自他额角滑落,浸湿了枕头。
他死死闭着眼,眉头还紧紧皱着,嘴唇很干,都起了死皮,更别提他本人有多难受。
云间月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慌慌张张的就去给云司离把脉。
将他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时,才发现他那只手几乎瘦到脱相,一点肉都没有,只剩一层皮包着那手骨。
脉搏更是紊乱,有时候几乎还微弱的感受不到。
“怎么会这样……”云间月死死握着云司离的手腕,转过头看着颜回。
颜回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与她之间的感情与其说是师徒,不如说是亲人。
见她难过,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摸摸她的头道:“放心,我不会叫他有事。”
坐在另外一侧的是师卿卿饱含讽刺地一声嗤笑:“你要是有用,他现在也不会这样难受地躺在榻上。”
颜回头也没回,冷冷道:“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
师卿卿也不生气,笑得眼睛都弯了:“有我这个废物在,才能说明你是个比废物还要废物的鬼医啊。”
师卿卿做不了什么,颜回就能吗?
若真是如此,云司离和那些灾民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还没好,甚至也不会每日每日都有人死去。
颜回没出声,抱在一起的双手却狠狠掐紧了自己的手臂,牙关都咬紧了。
云间月无心他们之间的战火,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这两人不合!
她沉默半响,又替云司离把了把脉,依旧紊乱,毫无规律和章法。
她拧着眉,喃喃自语似的:“这真的是染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