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公公看来,此时的贤妃就跟就变了个人似的,竟然敢公然同皇帝叫板!
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
她被皇帝用折子砸了一脸,换了往常,早就一哭二闹认起错来了。
但如今她竟然镇定自若地将折子捡起来看了看,随即在脸上挂起一丝笑来:“折子上说,太子已殁,让皇上以大局为重,另立五皇子为太子。”
皇帝被她脸上那笑容刺得险些花了眼:“太子刚殁,你便纠结一干朝臣上这样的折子。贤妃,你当朕这个皇帝是不是大限将至,时日无多啊!”
贤妃抬起头,直视皇帝的双眼,再次轻笑起来:“皇上,臣妾从未这样想过。”
皇帝嘴角抽了抽,终于也同何公公一样,觉得贤妃已经疯了。
换了以前,这些话她哪里敢说?
都是谨慎的人,尤其是明白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依仗谁活下去。
所以做事也越发小心起来,生怕哪里做得不对,招来杀身之祸,拉着自己的孩子们一起陪葬!
可今日贤妃明显是一副要豁出去的模样。
何公公站在一边,甩了甩手里的佛尘,有些怜悯地看了贤妃一眼。
皇帝今日正在气头上,贤妃此番无非是触了皇帝的霉头。
“从未这样想过?”皇帝指着贤妃,手指都在颤抖,“从未如此想过,你会勾结朝臣上这样的折子?你会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老五做太子!?是不是你还迫不及待地希望的朕死了,你好当太后,统领后宫!?”
心里的想法全被皇帝猜中,贤妃一点都不畏惧。
她扬起头直视皇帝的双眼,缓缓露出一丝笑意来。
那笑平静优雅,一点都没因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有多大逆不道,而感到害怕。
“皇上,臣妾若是您,此刻就该退位让贤。”贤妃望着皇帝,一字一句无比真诚的说道,“皇后娘娘已死多年,皇贵妃也变成了苏才人,被用远封禁冷宫,您一定不知道这是谁一手造成。”
皇帝手指不受控制的哆嗦了一下,竟是无端心虚起来:“你……谁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贤妃不惧生死地抬起头,轻轻一笑:“没谁在臣妾耳边说什么,臣妾只是猜到了而已。”
说罢,她一撑膝盖站起来,理了理衣袖道:“皇上,您这样害怕被旁人夺了权利,不就是因为自己无能吗?因为这样的无能,所以才要将这一切的罪过都归结到您的妃子身上去。”
说着,她在几皇帝难看地脸色中,平静地继续道:“您这样做,就是想要找一个代替品来发泄你的无!所以给您的妃子们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篡位?”贤妃冷笑一声,不怕死似的抬起头道,“宁国侯府世代忠贞,从未想过篡位。而您去因为害怕宁国侯府的势力,杀了皇后。然后利用秦国公府维持平衡,为了做出深情的模样,还好几年不立皇后……”
贤妃往前走了一步,嘲笑似的说道:“这哪里是您深情啊,不过是做给宁国侯府看的!让他们知道您对皇后的‘真心’,利用他们继续为您卖命!直到不需要的时候,鸟尽弓藏……是不是?”
“可惜,”贤妃一甩衣袖,淡淡道,“您‘宠爱’了十几年的女儿现在却不想按您安排的路走了,她来复仇,打乱了您的所有计划。宁国侯府没有鸟尽弓藏,鸟尽弓藏的是被您逼着‘假传圣旨’的三皇子!”
皇帝手指不停地哆嗦,看向贤妃的目光,也是一副恨不得手撕了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