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童将他们带上楼后,便自觉退下了。
紫衣青年便对方才同他说话的人摆摆手:“你也下去。”
那人拜了一礼,转身退下,连个好奇的目光都没有。
“我还道云司离会亲自前来。”紫衣青年就是白荻放,他起身引着容玦和云间月往雅间走,“怎么,染了瘟疫还没好?”
容玦已然收起了同云间月在一起时的吊儿郎当,傲慢道:“我一人前来同你谈生意,绰绰有余。”
白荻放惊讶了一瞬间,转过眼来将他一看,目光从云间月身上一掠而过,明白什么似的“唔”了一声。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推开雅间的门,请两人入内,“既是如此,那我只好改日再去拜访他。”
雅间里装得也十分简便,同京城行云阁那种极尽奢华比起来,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太过普通。
屋里冷冷清清的,只摆了桌椅,还有一张小榻,桌上放着一花瓶,花瓶里插了新鲜的石榴花。
鲜红的花朵,倒成了这雅间里的唯一景色。
云间月一眼扫完,刚要落座,就听容玦道:“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要不去外面转转?”
她一愣,转头看向容玦,却见他神色如常,并无什么不对。
但这话的意思,是明显要将她支开的。
白荻放也惊讶地看了容玦一眼,但并未做声。
云间月想了想,便又重新站了起来:“也好……这附近可有什么景色?”
容玦看向白荻放,白荻放沉默片刻,叫了小童来,同小童交代一声后,小童便带着云间月走了。
等屋里只剩他们两人时,白荻放才意味深长道:“怎么,就这么担心,我占她便宜?”
“待客忒差,你已经穷到连被茶水都泡不起的地步了?”容玦看了一眼,嘴里没什么好话,“我是担心你被她占了便宜。”
白荻放长眉一挑,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没听说大梁六公主有什么过人之处。”
说话间,他起身走至一侧,在墙板上轻轻敲击两下,随即墙板自动弹开,自里面传来一阵齿轮响动,接着里面多出一隔板,隔板上摆着一壶酒和两个白瓷酒盏。
他端着酒壶走回来,替容玦斟倒一杯:“去年埋的桃花酒,请你尝尝。”
桃花的清香自酒盏里溢出,容玦端着白瓷杯,轻轻晃了晃,香气便越发浓郁。
他送至唇边,品尝了一口,觉得唇齿间都是桃花的香气。
“几年不见,我怎不知你惯会以传言断人?”容玦看了他一眼,“在江南这么些天,你难道就不曾听说过什么?”
白荻放道:“我昨日刚到江南,什么消息都还没来得及探听,就先被云司离知道了行踪,你帮他出了多少力?”
一来二往,两人互相试探,倒是谁也不让谁。
容玦放下酒盏,手指轻轻杯沿轻轻敲了一下,道:“白兄,有话不妨直说。”
白荻放道:“不曾直说的是人是你,容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