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是叫宁国侯府寒心?”皇帝表情都不曾变一下,淡淡道,“难道不是只有这样,才能将他们视线从太子和月儿身上转开?朕这是在帮他们。”
何公公只觉得冷汗涔涔,半点都没觉得皇帝这是在帮云司离和云间月。
皇帝合上折子,放回桌上,道:“朕不是在同你商量。行了,去礼部传旨,朕要大封后宫……哦对,叫张庭烨和沈书群来见朕!”
说罢,再不愿多说,挥挥手将何公公打发走。
长寿宫里。
太后被醒来时,长公主就守在床榻边看着她,脸上挂着泪痕,担忧写在脸上,又矫情又做作。
太后目光如鹰隼,深深地看着长公主,半点情绪都没露出来。
她从来都是这样的人,要真动怒了,怒火和其他情绪,才真是半点都不会表现出来。
长公主从小就长在她膝下,深知自己母后是个什么,她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转头问道:“太医,我母后怎么样?”
秦太医收回手道:“回长公主的话,太后娘娘只是气急攻心,醒来就好……回头臣再为太后娘娘开些安神养心的药,慢慢调理,切忌动怒。”
长公主挥挥手:“你去吧……张嬷嬷,你也去,母后入口的东西没你盯着,我不放心。”
张嬷嬷不疑有他,带着秦太医退下。
屋里还有其他人在,长公主脸上依旧维持着担心:“你们都下去,我同母后单独说说话。”
宫人领命,一道退下。
等寝殿里只剩太后与长公主时,她脸上担忧的神情倏地一收,泪水被擦去,眼角都没红一下:“母后,听闻容玦出事,你心里什么感受?”
太后冷哼一声:“你可真是母后的好女儿。”
长公主笑了一声,趴下身,伏在太后身边,低声道:“母后啊,你应该感谢儿臣才是啊。”
太后眼底有些冷,气还有些不顺。
她手紧紧抓着被子,维持着镇定:“静安,你当真要同母后反目是不是?”
长公主如同听了一个笑话一样,低低一笑,道:“母后,不是儿臣要同您反目,是您要弃儿臣于不顾……母后,儿臣没办法啊,要是不这样做,儿臣可能会没命的。”
太后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道::“你若听话,不与贤妃母子暗中往来,母后保你一世平安,有何不好!?”
“是挺好的。”长公主神色一冷,坐直身,“可是母后,那儿臣的孩子且不就是白死了!?她死的时候才五岁!那么小……您、您怎么如此狠心,那也是您外孙啊!”
太后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将人扯到跟前来,凝视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你要嫁给容荀时,我就警告过你!那人你求不得,不要做傻事!你不听,还用我的名义同他生了关系!那孩子是孽种,我容不得她!”
一个“孽种”似乎刺伤了长公主,她双眼忽然泛起猩红,死死瞪着太后,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手按在太后颈侧,一用力,就能掐死她。
她盯着太后,近乎癫狂一般地询问:“母后,儿臣的孩子是‘孽种’,那容玦呢?他又算什么!?你敢告诉他,他生父是谁吗?你敢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