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之前在江南发生的那些事情,七皇子知道的虽然不太详细,但发生了什么,他多少还是知道些。
也猜到这些事情同长公主有些关系。
他点点头:“前几日贤贵妃同长公主已经彻底闹僵,说是反目都不为过,长公主在吏部的人被五哥除掉,五哥的人也转向长公主,眼下斗得正厉害。六皇妹若是有人,不如趁此取而代之。”
对于五皇子和长公主折掉的人,云间月心里都有数,挑拨他们也正是为了顺理成章地将自己的人安插进去。
只是……
七皇子背后毕竟还有个太后,就算知道他眼下站在自己这边,她也不会冒险将这些事情是说出来。
“没那么容易,”云间月手指在轻轻在茶盏上一敲,垂着眼道,“七哥如今在都察院,有些事情倒是比较方便,人选这方面,还得劳烦七哥你帮我盯着。”
七皇子正色道:“五哥似乎是想提拔吏部中郎赵立为侍郎,据说还许了不少好处。”
“无用,若是此人,不会为五皇子所用。”旁侧容玦端着茶盏慢悠悠地和了一口,神情怡然。
云间月蹙眉,盯着茶盏里的倒影没出声。
七皇子不明白,追问道:“为何?”
容玦道:“这个赵立在吏部多年,依旧是个中郎,并非是他没有上进心,而是此人是秦国公府的人,留在吏部不往上升,是故意为之。”
正因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中郎,接触不到核心事务,却也正因如此,贵人们夺权时,才牵扯不到他,能一直安稳无事地留在吏部,熬资历,探听更多的事务。
七皇子以为容玦是太后的人,对他将朝堂上的事知道的如此清楚,也不意外,只当是太后要他接触的。
他沉吟半响,道:“也不一定。如今秦国公府不成气候,他万一要另折木而息呢?”
容玦一笑,凤眼往上挑,勾人心魄似的:“方才你也说了,长公主与五皇子反目。既是如此,她必是扶持旁的皇子才行。云司离生死不明,你又是太后的人,她只能选三皇子。”
他说到这里,七皇子已经明白了。
长公主驸马又是刑部尚书,哪怕这俩夫妻之间并无真心,只有算计。但只要他们是一个目的,就能合作。
何况秦国公府之前还寻求过柳宪。
七皇子无话,云间月抬头道:“这些事情七哥你都不必管,你只需盯着长公主和五哥看中的人是谁就好,剩下的不用我们出手,也会有人料理。”
她没说明是谁,但七皇子却已经猜到了。
吩咐好这一切,云间月便同容玦告辞,径直去了宁国侯府。
如今宁国侯府也在风口浪尖子上,暗中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盯着。
云间月可不敢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
废了一番功夫进了宁国侯府,还不等下人去通知,她便径直往桐花院去了。
宋老夫人不知道她回来了,正杵着拐杖,站在廊下不知道在看什么,身边跟着邱妈妈。
“老夫人,您还是进去吧,外头风大。”邱妈妈劝道,“大夫说您吹不得风。”
宋老夫人叹了口气,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要回屋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外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