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耐烦,冷声道:“说!”
秦太医连忙上前,要何公公和陆宛君伸出手,分别自他们手腕处取一滴鲜血,滴在某种干枯的叶子上。
先滴的是陆宛君的血,鲜血落在干枯的叶子上,并无什么变化,呈现的依旧是干枯的样子。
再然后是何公公。
变故就是发生在这里。
他的鲜血滴在那片干枯的叶子上时,叶子立刻产生肉眼可见的变化,竟是从干枯的样子立即恢复成原先嫩绿的模样!
太后惊讶:“这……为何会这样?”
秦太医道:“启禀太后娘娘,这叶子本叫‘枯落’,方才枯叶的模样便是它原本的模样,自发芽开始就一直是这样的。它与‘春秋’相克,一旦沾上‘春秋’的汁液,便会变成绿色,所以……何公公怕是已经中毒!”
只是何公公以身试毒,吃的不多,所以不严重,也还没发作。
但皇帝就不同了,他每日都陪魏染用膳,吃的自然就多了。
贤贵妃心口一紧,忙寻找垫背道:“那为何魏良人没事!?”
说她没事,她立即变得有事。
本来还在哭哭啼啼的人,当即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怄出一口黑血来。
随即眼皮一番,晕死在床前!
长公主就指望她获宠,稳固自己的地位,哪里肯叫她就这样死了,连忙揪住秦太医:“快!将魏良人扶到榻上去……”
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云间月故意去看贤贵妃的脸色,发现她正努力维持镇定,一张脸却吓得惨白。
双手更是死死抠着椅子扶手,根本不敢与人对视。
她那大宫女更是心虚不已,额发都被冷汗打湿了。
云间月将他们的反应都收在眼底,轻轻舔了舔嘴角,眼角都弯了起来。
这时,一直没出声地颜贵妃漠不关心地开口道:“这魏良人也够倒霉,因为脸的关系,不能承恩就罢了,还要白白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若非恰好叫皇上碰上,只怕今日就是死了也没人发现。”
说罢,她盈盈一笑,故意对贤贵妃道:“同是长公主府上出来的人,怎么她就没你这样的好运气呢。是吧,贤贵妃?”
贤贵妃脸色铁青,眼神飘忽:“与本宫有什么关系?谁知道她惹了谁不高兴?”
长公主虽担心魏染,但沈倾颜的话她也听进去了,她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眸光一沉,阴冷地扫了贤贵妃一眼,转向太后道:“母后,‘春秋’一毒出现在后宫,若是不查清楚,只怕往后效仿的人会更多!倘若只伤了一个魏染就罢了,可如今连皇兄也……母后,这件事还要彻查才行!”
长公主打什么主意太后知道,甚至连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她都知道。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清明的目光将屋里所有人一扫,最后不知落到何处,不轻不重地冷哼一声:“查?自然是要查!哀家眼里见不得这些脏东西!”
她一顿,转向跪在地上的陆宛君:“你来说,负责给长信宫送膳食的宫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