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月在钦定侯府待了一夜。
第二日,天刚亮她就醒了。
她寻来闻管家,让她帮忙准备了一些东西,便要告辞。
闻管家一路将她送到钦定侯府门口,神色有些复杂地说道:“殿下不和侯爷道别?”
云间月在钦定侯府一向放松,没想到那么多弯弯绕绕,理所当然地说道:“想来他这几日应该也挺忙的,这会儿还早,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说罢,自己上了停在侧门处的马车。
谁知道一掀开车帘,就见原本应该好好休息的人,此刻正歪歪扭扭地靠着车厢壁,撑着额角打盹。
云间月:“……”
她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闻管家一眼,闻管家神色古怪地嘿嘿笑:“殿下一路小心。”
说罢,生怕云间月从马车上跳下来揍他是似的,连忙挥手,叫车夫将马车驾走。
云间月被闻管家套了话,也没觉得少了块肉,认命般的钻进马车里坐好,在那打盹的人的小腿上踹了一脚:“你怎么回事?”
容玦闭着眼在被踹过的地放拍了一下,淡淡道:“送你出城,有何不妥?”
正如云间月所说,这段日子容玦确实是不曾好好休息。
玄楼那边要处理的事情并不比云间月在宫里遇到的事情要轻松,何况三皇子那边他也亲自盯着,剩下宁国侯府和宫里,他依旧要盯着。
在加上南楚和西夏那边也有动静,派去的人至今不曾有消息。
若非京城这边实在是走不开,很有可能他也会亲自跑一趟。
见云间月没说话,容玦以为她在生气,沉吟一会儿,睁开一只眼,将人一看,发现她正神色古怪地盯着自己。
他在云间月跟前一向没脸没皮,立刻蹬鼻子上脸,换个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心疼了?”
云间月耳尖儿一红,想也未想便否认:“心疼你?说什么梦话?我只是在想白荻放为何还没给我消息。”
玄楼的信物虽然被容玦给了出去,但毕竟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地方,有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他的双眼。
何况还是云间月的事。
他换个舒适的姿势,重新倚靠回车厢上,闭着眼道:“怎么说那也是和颐公主,你要在南楚的地界杀人,哪里是那样简单的事?”
云间月也不意外,淡淡道:“魏凛常年在外,她身边的护卫,也不是什么高手。就这样还没办法将人杀了,你玄楼的刺客也不怎么样。”
说罢,干巴巴地撇撇嘴,看起来不大高兴。
但其实是她在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不想容玦在继续往下追问。
她并不想告诉容玦,自己非要杀和颐公主的理由。
好在容玦什么也没问,似有若无地哼笑一声,就闭着眼养神去了。
当太阳缓缓升起,第一抹晨光落在地上时,马车缓缓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