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得太快,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饶是云间月都小小的愣了一下,吃惊地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人:“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一身深紫飞鸟纹朝服,织金绣纹看起来格外精致,远远看去好似画上去的一样,连针脚都看不出来。
乌黑如绸缎般的长发用玉冠束着,一双好看的凤眼里好似结了冰一般,带着冷意。
旁人有没有闻见云间月不知道,但那股熟悉的梅花香,却在他出现的瞬间,就一直萦绕在云间月鼻端。
容玦冷哼,眯着双眼,将云思岚一扫,随即收回视线,凉凉地落在云间月身上:“你是傻的,旁人欺负你,你便傻站着任人欺负?不知道打回去?”
御花园众人:“……”
刚才那个情况怎么看都是云间月在挑衅云思岚吧?
更何况云思岚被逼得只知道往后退,哪里像是敢欺负云间月的人?
云间月稀奇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一甩鞭子,重新收回来缠在腰间:“是,我不知道打回去,所以侯爷要帮我撑腰吗?”
云思岚一个大病初愈的人,被容玦打飞时,已经去了半条命。
现在正捂着胸口,吐了好几口血。
容玦还没说话,连镜便抢着告状:“侯爷,方才她辱骂梁侯是乱臣贼子,还说我们公主是逆贼!”
云朝令:“……”
果然是主仆,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宫里谁不知道,除了腿疾是容玦的逆鳞之外,梁侯夫妇也是他的逆鳞之一。
就像之前的云间月一样,谁要敢对先皇后不敬,倒霉的就是谁。
容玦亦是如此。
云思岚那么喜欢容玦,眼里心里全是他,又怎会不知道这些事情?
连镜半真半假地告完状,云思岚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慌慌张张地辩解道:“不……不是的!我……我没有说过这些话!你不要在侯爷耳边胡说八道!”
连镜惯会拿鸡毛当令箭,见有人撑腰,立即趾高气扬:“安平公主,究竟是我胡说八道,还是你心虚不敢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给六公主难堪就罢了,还辱骂梁侯,惠太妃都没你这么大的胆子!”
容玦的脸越发难看了,云思岚吓得声音都在颤抖:“不是……不是这样的, 侯爷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是……是云间月冒充梁侯的……我才、才……”
没等她将话说完,容玦便一抬手打断了她后面的话:“我记得你。”
她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但在场除了云朝令之外,其他人都听懂了。
云思岚怎么也没想到容玦会说出这句话来。
诡异的是,竟然双颊一红,连心跳都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她趴在地上,仰着头,仰慕的目光如同丝线一样,紧紧缠着容玦,脸上全是痴迷。
瞧见她这模样,云间月眉头一皱,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容玦似是听见,不动声色地一转头, 嘴角挑了一抹暧昧的笑意。
云间月顿时恼怒不已,冷哼一声,便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