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月眼神闪了闪,低声道:“不怪他。是我自己要回来的……侯府有军医,他是想带我去看看。”
结果,因为容老夫人说的那些话,云间月转身就回来了。
容玦也意外的没有阻止。
连镜瞪了云间月一眼,哼哼唧唧:“侯爷胡闹就算了,您也跟着胡闹,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我看您们俩还是别成亲了。”
云间月埋下头,整个人缩成一团,低声道:“说不定这亲还真不能成了。”
连镜没听清,追问道:“您说什么?”
云间月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摆摆手,撑着柱子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桐花院走:“什么也没说……今日不用晚膳了,等会儿别叫我。”
连镜连忙上前,搀扶着她:“行行行,不叫您不叫您,知道您怕成婚那日穿不下喜服,所以要节食呢。”
云间月不知道,晚间容老夫人来了一趟。说是来探望端康的,却送了礼就往桐花院去了。
两个老家伙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了些话,随即容老夫人就告辞去,前后连一炷香的功夫都没有。
宁国公府暂时松口气,可卫国公府就没那么好过了。
唯一的儿子没了命/根子,即便保住一条命,往后也不能人道,卫国公夫人哪里能罢休?
她哭闹了一个下午,想要去找云间月要个说法。
可还没出卫国公府就被拦了回来。
眼下太皇太后失势,卫国公在朝中虽无事,可每次上朝难免被刚提拔起来的新人针对,他还不能反击,只能在夹缝里生存。
眼下自家儿子惹了不该惹的人,被镇国长公主剁了命/根子,他连冤都不能喊!
还要死死捂住自家儿子的嘴,不许他喊,就怕他喊一声,让人听去,回头翻出那些旧账来,卫延连这条命都保不住!
思来想去,卫国公只好入宫求见太皇太后。
可太皇太后却是见都不曾见他,就打发宫人将他送走了。
卫国公看着紧闭的慈宁宫大门,咬咬牙,准备明日带上卫延,上宁国公府赔罪!
慈宁宫里,太皇太后睁开眼,看向跪在底下的宫人,道:“走了?”
宫人道:“走了……娘娘,您真的不打算帮一帮国公爷吗?”
太皇太后重新闭上眼,淡淡道:“他自己管教不力,养出那么个只会得罪人的废物,哀家帮他做什么?”
宫人唯唯诺诺,没敢不接话。
太皇太后把人打发了下去,没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衣,分不出男女的人就在她跟前跪了下来。
“如何,哀家吩咐你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太皇太后眼皮都没掀一下。
那人道:“打听清楚了,确实有人向镇国长公主示好,都察院常御史之子常游曾送过一盘糕点和茶水,那顿午膳是荣国公府的小公爷方阙买的单。”
太皇太后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她道:“荣国公府已经没落,不能为哀家所用。都察院倒是可以……来,你替哀家给常御史带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