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宪那桃花眼里依旧含着笑意,说出的话却不容置喙:“回头大理寺的人再来查验,发现太上皇肚子上有到口子,你叫我如何同他们解释?”
温如诲盯着他的双眼:“与我何干?”
柳宪险些被他气笑了。
他不打算跟温如诲讲道理,刚打算把人拽开时,没想到温如诲先不讲道理了。
——师卿卿从后面靠近,不由分说地一个手刀将人劈晕。
温如诲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师卿卿将柳宪拖开,随便扔在一边,冲温如诲矜持地一仰下巴:“继续。”
温如诲这才回神,忙收敛了其他心神,仔细在太上皇小腹以上的地方摸索了两下,这才找准地方下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天都要擦黑了,大理寺的人就快到了,师卿卿才听温如诲欣喜地喊了一声:“找到了!”
师卿卿下意识转头,就见温如诲举着手,鲜血糊了他满手,而他本人毫不在乎,还用手指捏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师卿卿当时就黑了脸,受不了似的后退两步:“你……你离我远点!”
就算她曾经把杀人当菜切,但也没这么近距离地见人分尸,还在一堆内脏里莫来摸去。
要不是她忍耐力好,她差点就吐了。
温如诲却相当兴奋,将翻找出来的东西用帕子仔细包着,然后又翻出一套工具,三两下将太上皇肚子上的口子缝上,麻利地将龙袍重新给他穿上。
随即一拎自己带来的包袱,对师卿卿道:“可以走了。”
师卿卿便又去将柳宪踹醒。
柳宪醒来,与师卿卿无声对峙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揉着眉心,不耐烦地打发他们滚了。
他还要留下处理他们遗留的烂摊子,大理寺那边也还要他去接洽,实在没这个闲工夫去计较。
师卿卿和温如诲前脚刚走,后脚大理寺的人就到了。
一个时辰后,钦定侯府。
云间月正在练字——她心里乱的很,只有练字才能让她冷静下来。
闻管家在这时,推门而来:“夫人,卿卿和温大夫来了。”
云间月“嗯”了一声,头也没抬,只吩咐连镜泡茶。
待她最后一笔落下,师卿卿和温如诲就进了门。
云间月也没废话,直接问:“如何?”
说话间,她放下笔,去洗了手。
温如诲见她正在找帕子擦手,下意识就要将自己用的手帕递去。
闻管家如临大敌,神情一震,手疾眼快地掏出手帕先一步递给了上去。
动作之快,完全看不出像上了年纪的。
云间月和师卿卿都震惊了。
闻管家自己找借口:“夫人现在有孕在身,可不能受凉,赶紧将手上的水擦擦。”
他身上可是肩负着保护云间月清白的大任,任何试图靠近她的男人,都是别有用心!
云间月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接过手帕擦了擦,转向温如诲,道:“发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