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玦最后还是答应了齐王的请求,将他一把火烧了,托云间月问了宋家老两口的意思,才将他的骨灰洒在宋宁音墓前。
关于齐王与顾鸾之间的事情,云间月一个字没和宋家人提。
省得说出来恶心。
但当年宋老夫人毕竟是和顾鸾有过一段时间牵扯,就算不曾亲眼看见,多多少少也听见过一些风声。
那日云间月和容玦回来一说,她基本上就已经猜到了。
“他对宁音有这份心,宁音泉下若有知,也该高兴了。”宋老夫人低低叹了口气,垂下头遮住了眼底的红痕,“只是那孩子与他夫妻缘浅,有缘无分。”
云间月舍不得叫宋老夫人难过,便没跟着容玦去宋家祖坟,留在宋府陪着她。
用过晚膳之后,容玦来接云间月回府。
到了家中,云间月将白日齐王留下的东西,递给容玦,道:“他在上面说,顾鸾上位之后,就以雷霆手段将顾家所有人送去了地狱,只留了个无关紧要的哥哥,也就是延庆侯顾岑。”
容玦拿起齐王留下的那张纸。
因为是他在最后的时间里留下的,纸上的内容多少有些颠三倒四,有些地方还因为他提着笔咳嗽,落下了一些墨迹。
但并不妨碍他将想要说的事情都在纸上写了下来。
云间月看着他:“这几年岐山顾家基本上已经衰落,剩下这个延庆侯也是个闲职,手上没什么实权。你知道他多少?”
容玦仔细将内容看完之后,交给云间月帖身收好:“不多。岐山顾家在武帝时已经衰落,手中权力基本上已经被架空,但那时你外祖家和苏家还是被他们压着,所以就算权力被架空,在朝中依旧很有威望。”
云间月不耐烦站着,便往贵妃椅上一趟,懒洋洋地听容玦继续说。
容玦拿了薄毯搭在她身上,哄小孩似的说道:“这个顾岑其实不算嫡子,他是顾家二叔在外面生的庶子。因顾家重视血脉传承,所以一直瞒着家里人没敢接回本家。顾鸾知道后,帮了他一把,暗中弄死了顾二娘子和她的那几个孩子,顾二知道自己不能膝下无子,这才禀了他大哥,将人从外面接回来。”
“原来如此。”云间月靠在容玦身上,闭着眼低声道,“便是因为这些,顾岑才如此帮她?”
因为闭着眼的关系,她也就没看见,容玦眼神闪了闪:“差不多。两人同病相怜,正好顾鸾在府又无人可信任,所以两人就成了这种共生关系。”
后来顾鸾主动入宫,成了庄妃,期间因为要家族扶持,所以不曾对顾家动手。
一直到她做了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时,他开始清除了顾家的人,只留下了顾岑一个。
云间月想了想,觉得有些奇怪,睁开眼问道:“那他至今未娶,也是为了表忠心?”
容玦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云间月没听出他话中的隐瞒,感叹道:“他对顾鸾是有多忠心啊,为了她竟然终身不娶。”
容玦摸摸她的头,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云间月翻了个身侧躺着道:“我想见见他。”
容玦皱眉,不太高兴:“你见他做什么?温如诲说了,如今你有孕在身,需要静养,不宜操劳。”
“你鬼扯。”云间月白眼一翻,鄙夷道,“你人都走了,还叫闻管家防贼似的防温如诲,又怎会同他问我的事?”
容玦“啧”了一声,琢磨着怎么灭闻管家的口!
这老东西果然是上了年纪,就吩咐他这么一点事情都办不好,还叫正主发现了。
废物点心,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