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诲也会挑着时间到侯府一趟,替云间月请平安,千叮万嘱,切忌优思。
容老夫人见她时常神思不属,便请了宋家姐姐妹妹们,一道出门踏青,说是散心。
难得的机会,众人兴致都很高。
这些日子云间月越发疲懒,但架不住她们兴致高,她也不忍扫了她们的兴,便一道去了。
四个老人是老友重逢,坐一辆马车,说着小辈儿们没兴致的话。
几个夫人和未成婚的不爱憋屈,骑马跟在马车两侧。
剩下叶宁,李淑兰,端康和云间月一辆马车。
李淑兰晃着团扇,掀开车帘往外瞧了瞧,回头道:“快到了。”
叶宁同端康对视了一眼,各自使了一个眼色。
云间月看见了,但她现在是在是懒得很,看见了也懒得追究。
端康今日将孩子交给他爹带了,难得一个出门,很是轻松。
她道:“前几日你突然出事,将祖母都吓坏了。一直在自责,说什么都是她不好。”
叶宁便跟着道:“可不是,好几日都没睡好,倒是苦了祖父。”
云间月看了她们俩几眼:“你们这是要替容玦当说客呢?”
叶宁和端康就叹了口气,端康道:“你也是,同他置什么气?这次还真不怪他,且不说祖母是自愿,他便是真安排了这场戏还不是为了你。”
旁边叶宁听得直点头:“就是就是,小月儿你也太不懂事了。你生气归生气,拿孩子出气做什么?”
云间月要气笑了:“谁跟你说我在拿孩子出气?”
温如诲之前就说过,她心思太重,对胎儿不好。
接连发生这样的事,她又一直憋在心里,又在容玦那儿一刺激,当时情绪波动,所以不小心动了胎气。
她幽怨地扫了叶宁和端康一眼:“容玦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药,要你们如此为他说话。”
叶宁惊奇地看着她:“你还不知道?咱表姑爷啊,都回鄞州去了!除了你出事那日,他来宋府给祖母认了错之后,就再没去过宋府!”
听到容玦已经回鄞州时,云间月脸上有一片刻的空白。
但这也一瞬间,还没被捕捉到,她又恢复了一脸无所谓:“他本就该在鄞州。”
李淑兰摇摇头,叹了口气:“上次咱们几个在行云阁——就端康出事那次的事,你可还记得?”
云间月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记得。”
叶宁和端康不知她问这个做什么,齐齐沉默了。
李淑兰意味深长一笑,晃着团扇,悠悠道:“那你可还记得当时大嫂说‘事到如今,你还当自己不是宁国公府的人’。”
同上次一样,这一次,云间月再次下意识反驳。
李淑兰却悠悠道:“祖母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你难道不知道吗?月儿,宁国公府所有人都愿意同你站在一起,你却把我们圈起来。可曾想过,你想保护我们,我们也想保护你?”
云间月就不说话了。
她几次张嘴,可最后一直到庄子了,都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于此同时,朝臣联名上书褫夺太皇太后封号,剥夺手中权利,迁出慈宁宫,三司会审。
慈宁宫里,太皇太后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过会儿又重新闭上,缓缓道:“怎么就来了你们?皇帝呢?他为何不来见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