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清醒过来时,云间月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幽闭的空间里,不透风,但却十分阴冷潮湿。
她抬手在周围摸了摸,发现空间还挺大,而她躺在一处石床上。
云间月一时不确定周围有什么,撑身从石床上坐起来后,她便没在动了。
她裹紧身上衣衫,闭着眼等了片刻,等适应周围的黑暗,她也听见了一声细微的响动。
没一会儿,眼前就出现了一点豆大的火光。
火光后面站在一个人,遥遥与云间月对视了一眼。
云间月借着这一点昏黄的火光,暗中打量着周围。
她也是这才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密室里,密室很大,也很空旷,一应用具十分齐全,就像是为长期在这里生活的人准备的一样。
只是这地下室的环境实在不太好,墙壁上长满了青苔,通风不太好的关系,隐隐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云间月眯细了双眼,静静与眼前的人对视,道:“怎么,您这是打算历史重演?”
来人正是太皇太后。
她一身朱红色凤袍,衣摆上绣着织金云纹凤凰,端庄大气。
她是大梁史上最年轻的太皇太后,历经三朝帝王,野心也大,做过的事情只会叫人觉得惊世骇俗。
“哀家本来想杀了你。”
太皇太后笑了一声,缓步走过来,隔着一道不远不近的距离,目光往下落在云间月小腹上:“但你怀了小玦的孩子。”
云间月几乎是下意识抬手搭在了自己小腹上:“那我可真应该好好感谢这个未出世的孩子。”
她不觉得太皇太后此刻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同她说这些温情的话。
这人一贯狠心,为了自己的利益连自己的女儿也可以毫无犹豫的出卖。
如今云间月落到她手上,便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这颗棋子还带着一个未出世的小棋子,用来牵制容玦已经足够了。
太皇太后撩衣在石凳上坐下,对云间月笑得和蔼可亲:“哀家原以为你蠢笨的很,如今又觉得你很聪明,可惜不能成为哀家的人。”
云间月冷笑一声,换个姿势让自己在石床上躺得更舒服一些。
她没接太皇太后的话,太皇太后沉默片刻后,便忍不住问道:“你就不问问哀家为何要将你囚禁在这里?”
云间月懒得同她打哑谜,直言道:“旁人都以为你是要扶持容玦上位,毕竟他是齐王唯一的孩子。可我不这么觉得,你若真是为了齐王,当初又何必多此一举将他囚禁在这里?”
更何况,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做的,就不是为了向自己当年做过的事情忏悔。
她到现在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满足自己,成全她那颗狼子野心!
童年时经历使她长成一个毫无道德和礼义廉耻的人,她眼里放不下别的,只放得下自己的野心,即便后来终于放下一个齐王,也因她自己一错再错,与曾经爱过她的人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