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彻底离开了摄政王府,上了马车,容遇和云思回才齐齐松了口气。
云思回蔫哒哒地缩在容遇旁边,拍着胸口小声同燕漓道:“你堂叔好可怕,吓死我。”
燕漓倒是镇定,偏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你刚才还不挺凶的?”
今日他身上穿的衣裳有些繁复,像是宫装,头上戴着的发冠做工格外精致,与昨日那个燕漓比起来,今日就显得高贵得多。
容遇隐隐有些猜到她是什么身份,但是没拆穿,也没多问,只是看着她这一身打扮,觉得眼睛有些疼。
云思回坐没坐相,有气无力道:“那还不是因为阿遇凶不过他。”
燕漓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沉默了片刻之后,有些失笑:“你们俩兄妹还真奇怪。”
一个什么都懂,却装得什么都不知道,必要的时候示弱,没必要的时,绝不退缩。
一个懒得要命,明明很聪明,却故意装傻,躲在另一个人后面,让人放松警惕,必要的时候在跳出来咬对方一口。
云思回歪着头,撇她一眼,道:“哪有你奇怪啊,明明是个男孩子,非要穿女孩子的衣服,你这是什么兴趣?”
她嘴太快,容遇想要捂住她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就看着燕漓先是一愣,随即恼羞成怒,目光里全是怒火,好似在犹豫要不要直接将云思回掐死在这里。
云思回尤不自知,张了张嘴还打算说什么。
谁知刚刚开口,就被容遇捂住了嘴。
云思回不满,呜呜咽咽地瞪着他。
“你少说两句,”容遇瞪她一眼,转头看向燕漓,沉默了一会儿,摆出最大的真诚,“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打扮,各有各的苦衷罢了。阿回就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怎么说现在也还在别人的地盘上,不能太嚣张,适当示弱还是有必要的。
燕漓不知道有没有信他这话,冷哼一声,表情倒是没刚才那么臭了。
沉默了一会儿,燕漓道:“我不知道你们是敌是友,所以现在不能告诉你们原因,若是有朝一日能成为友人,我心情好了,说不定会告诉你们。”
云思回被捂住嘴,只能呜呜咽咽表示自己的不屑。
容遇点点头,道了声谢,算是对今日和昨日的关照。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道:“小主子,外面有人拦路。”
燕漓一把掀开车帘,怒道:“谁这么不要命,敢拦我的马车……”
话还未说完,他就看见拦路的不过是个青年,只有一人,但神色从容,看见他露面的瞬间,甚至还抬手抱拳请了一礼。
他正狐疑呢,就听身后的容遇道:“是我家侍卫……长随。”
恭候多时的季长随几步上前,道:“属下来迟,两位小主子恕罪。”
其实他昨日就打算进摄政王府的,只是王府守卫森严,他顾忌两位小主子的安危,没有擅闯。
他庆幸没有擅闯,不然说不定还会给云间月和容玦招来没必要的麻烦。
容遇和燕漓道了别,带着云思回上了季长随的马车。
摄政王府的马车缓缓入宫,容遇他们则回了归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