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沉默了一会儿,太后迎上齐宣恒的目光,低低叹了口气:“宣恒啊,有些人在身边的时候或许你不会觉得什么。等两人越走越远,或是不在身边时,就来不及了。”
齐宣恒神色毫无动容,目光落在太后身上,无辜得很。
太后就知道他是听不进去的,就懒得再劝,挥挥手道:“哀家今日和你说这么多,也不是要你如何。华兰那孩子这么些年,怎么过来的你心里有数……去吧,回头好好想想哀家今日说的话,别一个人钻牛角尖。”
齐宣恒没说话,后退一步,对太后恭敬地拜了一拜,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摄政王府。
齐华兰在榻上躺了一日,除去吃饭的时间,其余大多时候她都是浑浑噩噩的,手脚被绑着,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她知道是齐宣恒不放心自己,在香里加了料。
齐华兰有些想笑,忍着满嘴苦涩,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齐宣恒有意防着她,之前安插在王府的眼线现在一个也没了,她自己的人被拦在外面进不来,她也出不去,当真是和外面的人失去了联系。
这时,屋门“吱呀”一声响了。
齐华兰一偏头,就见消失了一夜的齐宣恒出现在她屋里。
这人已经换下了朝服,穿着一身墨色织金云纹儒衫,不知在外面受了什么气,整张脸拉得比驴脸还长。
齐华兰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继续盯着床帐出神。
她现在脑子不太清醒,混混沌沌的,谁也不想搭理。
齐宣恒也不管她,端过桌上茶碗,几步过去将香炉里燃着的熏香泼灭了。
屋里那浓郁的香味还没消下去,他便去将窗户也推开了,散散味道。
做好这一切,他才走回床榻边,临幸似的在床榻边坐下。
齐华兰无知无觉,眼珠都没转一下。
两厢沉默了好一会儿,齐宣恒才道:“我替你解开绳子,你不要试图逃跑。”
齐华兰脑子还是不大好使,斜了齐宣恒一眼,冷笑道:“那你还是继续绑着我的好。”
话音落下后,又是一阵诡异地沉默。
但沉默到最后,齐宣恒还是将齐华兰说上的绳子解开了。
绳子解开的瞬间,齐华兰依旧没动,神情淡漠,躺在榻上如同死了一样。
齐宣恒也不管她,好整以暇道:“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不少趣事,你想听哪个?”
齐华兰冷冷道:“滚,不想听。”
齐宣恒不仅不滚,还跟气她似的,慢腾腾道:“本王倒是不知你身边养了好几条忠心的狗,一听你不见了,上赶着来讨伐本王,不怕死似的,好似本王刨了他们家的祖坟。”
说着,他一顿,垂目将齐华兰一扫,道:“本王倒是好奇,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们如此忠心?”
“手段?”齐华兰笑了一声,故意出言讽刺道,“自然是这身体,王爷又何必多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