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不登三宝殿,容玦此刻来找杜兴,还真有事相求。
至于杜兴嘴里说的容玦对他有恩,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当初杜兴能悄无声息地离开,之后还没被朝廷追究,还确实是容玦在其中斡旋,不然此刻他也不会在这巷子里躲得安然无恙。
都是以前的旧人,倒是不好意思拐弯抹角了。
容玦想了想,还是直言道:“确实是有件事想请杜将军帮忙。”
杜兴眉一挑,没说话,吧嗒吧嗒地抽着烟,示意容玦继续说。
这时,那妇人泡了茶水来。
她虽然不高兴容玦和季长随的到来,但是个懂事的人,也没多问,放下茶水就退到了一边。
容玦道了谢,端过杯盏,闻了闻茶香,却是没喝,转头又放回了桌上。
这时,他又道:“我知道杜将军在西夏那边有认识的人,所以想请将军帮我查个人。”
杜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烟杆,正经问道:“谁?”
容玦道:“谢远舟。”
杜兴皱了皱眉,将这个名字在口齿间咂摸了一会儿,又问:“可有画像?”
容玦知道,杜兴这是答应了。
于是摆摆手,季长随立即将谢远舟的画像呈给了他。
杜兴接过来看了一眼,低声道:“瞧着倒是有些眼熟……行了,过些日子属下会亲自往西夏一趟,至于什么时候会有消息,还要劳小侯爷等一等。”
杜兴以前家里是做生意的,十几岁以前都是在西夏长大的,因为家里的关系认识不少的人。
后来赶上天灾,他们一路从西夏逃到大梁,途中爹娘死在流寇手上,他自己活了下来,被运送货物路过的容老爷子捡回一条命,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得到肯定答案后,容玦便没在多留,起身告辞离去。
等他们都走了,那妇人才从屋里出来,跨着脸不高兴道:“你是傻的吗,他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他若要你命,你是不是也得交出去?”
“胡说什么,要命的事情我才不愿意做。”杜兴在门槛上敲了敲烟杆,道,“不过是查个人,要什么命?”
那妇人冷笑一声:“你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查了不要命?再说,我都和你说了不要和以前的人联系,好好同我过日子,你就是不听!”
杜兴知道妇人在气头上,什么都没说,拧着眉任由她骂。
骂了一会儿,那妇人又嘀咕道:“白瞎了我泡的茶,喝都喝一口!”
杜兴目光往桌上一撇,半点都不意外,还解释道:“他们这种人,处处小心,不会吃外人的东西和喝茶。”
妇人瞪了杜兴一眼,将茶水收走:“那你还叫我泡什么茶!”
杜兴挨了白眼,也不生气,只是拧着眉听那妇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容玦离开后没多久,杜兴就收拾东西动身去了西夏,同时云间月也入宫辞别了小皇帝,带着使团离开了北齐。
这次,她没躲躲藏藏地掩饰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走了。
走得干脆利落,倒是让齐华兰惊疑不定了好一会儿了。
“真走了?”
长公主府上,齐华兰不确定地问打探消息回来的下人:“半个人都不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