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辞一愣,被身后说话的人吓了一跳,下意识一松手,一支羽箭就“咻——”一声飞了出去。
周围的人就眼睁睁看着那支箭以一个诡异的方向从旁边飞过,正好打落了从半空飞过的另外一支箭——云思回射的。
她头一次在场上遇见这等操作,愣了一下,随即转头要去找罪魁祸首时,就见罪魁祸首,一脚踩着弓,一手拉着弦,满脑门写着茫然。
云思回被她那彪悍地动作惊呆了:“你……你这是个什么姿势?是要将自按在弓上发射出去?”
傅仪和其他三个人急急忙忙跑过去围观,都被燕归辞那姿势惊呆了,一时之间笑的前俯后仰,好半响都停不下。
“我今日算是长见识了,”傅仪揩掉笑出来的眼泪,冲燕归辞竖了竖大拇指,“平时看你一副小大人,什么都难不倒你的模样,没想到现在竟然被一把弓难住了。”
燕归辞自己也觉得丢脸,挠挠头,扔了手里的弓道:“都怪太子殿下方才吓我……我力气小,拉不动弓弦。”
刚才说话的人正是容遇。
今日他难得来一趟太学,方才和燕漓——也就是齐商应在另外一边说话,瞧见燕归辞这古怪地动作,实在是没忍住好奇,凑过来多问了一句。
不曾小姑娘正在走神,给吓成这样。
钱依依大大咧咧的在旁边道:“哪里是你拉不动,是你根本不就不会……阿回箭术挺好的,让她教你。”
燕归辞也觉得云思回箭术挺好,她刚进宫那会儿,就看见过云思回射箭,不说百发百中,十支箭,有九支都是正中红心,还有一支在旁边。
她眨了眨眼,盯着云思回看了一会儿,正要狗腿地请教一下,就见这位公主殿下避之不及地后退好几步,直接道:“不教。”
拒绝相当干脆和冷漠无情,燕归辞都愣了一下。
她拿着弓不知如何是好,兀自站了一会儿,挠挠脸道:“我还是去请教先生吧。”
傅仪看了云思回一眼没说话,拦住了“诶”了一声,准备说话的武桐,又一把捂住了钱依依那张大嘴巴。
燕归辞拿着弓左右看了看,正寻先生的背影时,就听云思回又慢腾腾地重新补了一句:“容遇箭术也挺好的,让他教你。他……嗯,得我父亲真传,比我学得好,也挺会教学的。”
这才是云思回真正的目的。
傅仪心细,早就想明白了,所以才会拦下另外两个瞎提议的两人。
武桐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惊讶了一瞬,随即一脸了然,拉着茫然地钱依依回了各自位置,一边小声嘀咕,一边练习。
燕归辞好似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扬起小脸无辜地看着容遇,又看看云思回,拧眉道:“太子殿下那么忙,我还是去找先生吧……回头要是让别的姑娘瞧见了,她们肯定手撕了我。”
容遇也是本能地觉得麻烦,拧眉扫了云思回一眼,没骂人,还算客气:“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云思回斜了容遇一眼,咧嘴一笑:“免费给你招个徒弟有什么不好。哥,你要是教会了我这小书童,回头我就告诉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关于齐书重的。”
这位公主殿下很少称呼太子殿下为“哥”,一旦叫“哥”必然没什么好事。
容遇往后退开一步,拿余光左右一扫,然后快步上前,拽了一个人过来——正是齐商应。
这人以男人的身份出现时叫齐商应,以女人的身份出现时就叫燕漓。
但大多时候他都叫燕漓。
这次不知道脑子出什么意外了,竟然以齐商应的身份出现太学好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