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晟就道:“这公主殿下同陛下一般行事乖张,咱们哪里清楚?咱们只负责伸冤,旁的不该咱们管的,咱们当没看见就是了。”
同僚连声说着是,一边跟着傅晟往外走,一边回头往卷宗阁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云思回来时,并没有要查的是哪一件案子的卷宗。
十几年前的卷宗加起来足足有小山那么高,燕归辞和云思回两个人按照姓氏笔画在那堆小山堆一般的卷宗里翻来覆去的找,差不多查了一炷香的时间,叫燕归辞找到了。
她同云思回说了一声:“我找到了!”
然后迫不及待地将卷宗翻开,只看了一眼,就发现这是草草结案,整个卷宗加起来连一页纸都没写完。
云思回从另外一头过来,询问道:“如何,可有什么发现?”
燕归辞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忽然没了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没有……同那两个先生说的话一样,是草草结案。”
云思回看了她议案,将卷宗捡起来看了一眼,见上面写冈州知府方民安贪污黄金百万,钦定侯容玦追回九十万,剩下十万不知所踪,至今不曾追回。
云思回想了好半响才想起来,容玦年轻时的封号就是钦定侯。
她茫然了一下,低声道:“什么叫剩下十万不知所踪?”
燕归辞摇了摇头,表情有片刻的茫然:“公主,凤君是个做事不严谨的人吗?”
小时候不懂事,大多事情云思回都不记得,但对于这个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的父亲的事情,她多多少少都记得十分清楚。
她想也未想就摇了摇头:“不是。”
那几年东梁日子过的多苦,她作为一个小孩儿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但听容玦随口说起来时,总觉得像这种少了十万两,至今不曾追回的事情,她想是绝对不会的发生。
不然当时他也不会先斩后奏,直接弄死方民安,留下一个让言官喷他功高盖主,想谋反的罪证。
燕归辞垂着眼低声道:“那你说这不曾追回的十万两,是出于什么原因,凤君没有去追回?”
云思回猛地转头看向她,眼眸沉了下来:“燕归辞,你什么意思?莫非你还想说那十万两,是我父亲中饱私囊了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燕归辞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当时凤君掌管着东梁与离国一整条生意线,他若要中饱私囊,直接在三无成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动手,何必大费周章的处理一个冈州知府?”
云思回骨子里跟云间月和送家人一样护短,绝对不许旁人说自家人的一句不是。
听了燕归辞的解释,她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激动了。
她想了想,道:“你是说,当时让那十万两消失的人,是让父亲也忌惮的人?”
燕归辞点了点头。
“那更不可能了。”云思回直接否认了。
燕归辞愣了一下:“公主为何这样肯定?”
云思回眉毛一仰,理所当然:“我父亲只忌惮我母亲,其他人他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