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辞与容遇离开京城的同时,柳同舟也暗中去了冈州。
他早朝都没去,就寻人去给云间月告了病假,为了做得像些,他还将柳夫人也一并叫到了府上。
柳夫人因为挂念柳同舟,请了好些大夫,结果刚到府上,连柳同舟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他事先安排好的人给扣住了。
那边云间月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叫了太医去往尚书府。
太医是云间月亲近的太医,管家却没叫人进府,只道柳同舟已经请过大夫,这会儿吃了药睡下了。
太医进不去也没办法,只好回宫去复命。
云间月听了太医的话,挥挥手,叫人退下了:“唉,朕分明已经劝过他了,怎么就不信呢?”
青萝在旁边替她布菜,听容玦懒洋洋道:“当初你自己选的人,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
云间月就不说话了,只笑了一声,所有想法,都压在内心深处。
用完早膳,容玦拖着步子准备出宫一趟,云间月回乾清宫准备批折子。
刚坐下,宫人就道:“陛下,礼部尚书钟衍求见。”
云间月一愣,随即失笑:“他们两个今日是怎么了?一个死活不肯见朕,一个又眼巴巴上赶着来见朕。”
青萝替你拿过一方折子摆在案上,笑道:“钟尚书许是有什么要紧事,陛下何不见见?”
云间月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宣。”
青萝便站直了身,道:“宣礼部尚书钟衍觐见。”
话音落下没一会儿,钟衍进了乾清宫,先是见了礼,没等云间月问,就道:“臣要告假,请陛下准了臣的请求。”
云间月丝毫不意外,瞥了眼跪的端正的人,道:“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上赶着告假,朕给的休沐还不够?”
那真真够了的,上朝四天休一天,可没几个皇帝像她这般有人性。
钟衍道:“臣有些私事需要去处理,请陛下准了臣的告假”
云间月心里清楚他告假是为了什么。
她身体往龙椅上一歪,懒洋洋地撑着额头道:“怎么,同舟离开京城时,没和你商量好吗?撇下你,一个人去了?”
知道云间月有时候洞察人心比谁都准,既然叫她知道了,钟衍反倒比方才更加轻松了。
他嗐了一声,撑着膝盖站起来,道:“可不就是没商量好。您说这刑部尚书也真是的,要走也不知道同我打声招呼,臣也好叫带些当地特产回来。”
云间月就笑了一声:“小钟衍,你要同朕说的不是这个吧。”
钟衍也跟着笑了一声,道:“还是陛下明察秋毫,臣自愧不如。”
云间月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了敲,示意钟衍继续说。
钟衍沉默了一会儿,又道:“臣是不知道当初冈州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但陛下不让同舟继续往下查,必然就有陛下的道理。如今同舟违抗皇命,非要寻求一个真相。臣……实在不忍叫一个多年好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闻言,云间月就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啧啧道:“以往凤君同朕说,应该叫你去刑部。朕也觉得你应该去刑部……唉,等同舟回来了,要不你同他换换位置?”
这算是同意了钟衍所请之事。
至于换位置的事,听听就好,当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