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为难地点点头,复又紧张地看着他。
柳同舟没出声,只是看着她嗤笑一声。
这算是回答了,聪明人都该知道不会再往下问。
可柳夫人不放心,追问道:“到底是不是?”
柳同舟不耐烦了,起身往外走:“不是!我还得去查一件案子,时候不早了,我叫人送你回去!”
柳夫人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跟不放心似的:“不,我今日不回去了,我就住在这里。”
柳同舟出门的脚步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往外走:“随便你。”
就在这时,管家忽然匆匆来了,本来想说话,见着柳夫人正眼巴巴地看着这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柳同舟彻底不耐烦了,冷冷道:“怎么,在我的地方,有什么话倒成了我听不得的?”
“不是不是不是……”管家见他生气了,连忙道,“奴才不是这个,是……是钟尚书到了!”
意思
这满朝上下,就只有一个钟尚书。
钟衍。
柳同舟愣了一下,眼神就变得莫名其妙起来,分明白天才见过,怎么这会儿又来了?
想是这样想,可柳夫人和管家都发现方才还一脸不耐烦的人,这会儿眉心却莫名舒展开了。
柳夫人心里咯噔一声,猛地上前一步,下意识拉住了柳同舟的衣袖。
柳同舟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又见她如此紧张,这下意识到她在担心什么。
虽觉得没闭眼,但柳同舟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尖酸刻薄地嗤笑一声:“母亲,你不必这般大题小做,我说了不是就不是!”
“什么是不是?”外头传来钟衍的声音。
他本是打断等管家通报一声再过来,但等了一会儿一直不见管家回去叫他,等不及就自己来了。
到了近前,他瞧见一脸紧张地柳夫人和满脸都写不耐烦柳同舟,恍然大悟。
钟衍一脸了然,冲柳夫人见了礼,道:“一直未曾得空去探望夫人,是钟衍失礼。改明儿得空,一定去柳家拜见您和柳御史。”
今日他穿一声白紫相间的儒衫,换了朝服,头发也散了下来,仅用一根布带松松垮垮地挽住头发,同那个在朝上的钟尚书不同,今晚他反倒多了一点风度翩翩。
柳夫人尴尬地松开柳同舟的手,轻轻点了下头:“你、你们应该还有公务要忙,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她急匆匆的要走,柳同舟也不留,打发了管家亲自将人送回去。
人一走,钟衍就一脚跨进了屋,哟了一声:“我这是来得巧还是不巧啊?”
柳同舟不去书房了,跟着进了小厅,道:“巧。”
钟衍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嗤笑一声,捡起桌上那碗没喝的莲子羹,尝了一口,心满意足道:“甜!”
柳同舟不爱甜食,但见钟衍吃东西时,享受似的眯着眼的模样,就好似自己也尝过了似的。
他道:“厨房应该还有,我叫人端过来。”
钟衍摆摆手,两口将碗里的莲子羹喝了,道:“不必麻烦,我不是来喝粥的,问你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