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若盯着她,道:“你为何要帮我?”
听到这样的话,燕归期就知道文若若是信了她。
果然,下一刻她在将药膏挖出来涂抹在文若若脸上时,她没在躲闪。
燕归期动作轻柔,一边替她擦拭,一边还帮她吹气:“没什么,看见我就想起了自己被公主欺辱的时候。她就是这种人,为了文若娴什么都愿意做……即便我同文若娴一样与她是朋友。”
文若若狐疑地盯着她:“她对你做过什么?”
燕归期眸光闪了闪,随即凄然一笑:“我只不过是喜欢太子殿下罢了,她以为我目的不纯,便使人羞辱我。太学诗会的传言你应该也听见了,前面两轮,我明明都能很好的应对,到了最后一轮,却不行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还好屋里没点灯,燕归期不需要太会演戏,只要语气足够就能博得文若若的信任。
文若若果然深信不疑,摇了摇头:“为什么?”
“是她逼迫我,”燕归期凄惨一笑,眸光中好似闪着泪花,连语气里都带着哭腔,“她想要名声,想让我输了比赛,就故意同我说,只要我第三轮输给她,她就允许我再次接近太子殿下,不然、不然……就要拿我父亲的仕途做威胁!”
文若若当真信以为真,愤怒地锤了一下床榻,咬着牙怒道:“我就知道!她不过就是个公主而已,就是陛下也未必有资格插手大臣的家事,她又算什么东西!”
黑暗里,燕归期眸中精光一闪而过,无声地笑了。
但她却又带着无奈同文若若道:“可有什么办法,咱们是庶民,天生就该低人一等,在她面前抬不起头……要是她死了就好!”
此话一出,文若若吓了一大跳!
她虽然也想云思回死,但从未这样说出口过。
燕归期好似这才回神连忙道:“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若若妹妹,你什么都没听见是吧?”
文若若想要笑,可是脸太疼,她笑不敢笑。
只能意味深长地说道:“归期姐姐你放心,妹妹什么都没听见。”
燕归期好似松了一大口气,随即又怕自己说太多,将药罐搁下,起身道:“方才来的时候,我听见言公子明日好像会邀请公主进山打猎,我该回去准备休息。听说齐公子骑射好,到时候我该多向他请教一二,若若妹妹,你早些休息。”
文若若应了一声:“姐姐慢走,妹妹就不送你了。”
燕归期转身出了门去。
屋里文若若想起燕归期离开说的最后那句话,有些心动。
山中那般危险,谁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样的定数,若是云思回在山中出了事,她一个在庄子上养伤的人呢,定然不会被怀疑。
想到此,文若若又笑了一声,笑容都变得扭曲起来:“云思回,你给我等着!”
燕归期靠在门扉上,听见这一声喃喃自语时,满意地笑了。
她悄声离去,离开院子时,发现黑暗下站着一个人。
那人转头问她:“如何?”
燕归期将耳发一撩,道:“放心,文若若一定会按照我的话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