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又交代容遇:“她身体里的毒素暂时对她没什么伤害,暂时还能保护她,可是等时间一久,这些毒素迟早房事,她若是想活得久一点,还是早日将体内的毒清理解了比较好。”
容遇叮嘱好侍卫照看好燕归辞,跟着小孩儿一道往门外走,追问道:“如何解?”
小孩儿大约并不讨厌他们,想了想,道:“换血。”
容遇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孩儿没看见他这一瞬间的恍惚,继续道:“就是以命换命,毕竟这毒常年与她生长在一起,换到别人体内,就是把毒也换了过去。”
容遇脚步一顿,茫然地抬起头看了小孩儿一眼。
小孩儿察觉到目光,转过头来,疑惑地问道:“怎么,哪里不对?”
容遇着魔似的,愣愣地问道:“你父亲是……”
话还没说完,两人已经出了客栈,街上人声鼎沸,但在这些杂乱无章地声音里,容遇还是听见有人喊了一声:“有约。”
那喊人的站在街对面,浑身上下都遮得严严实实的,跟小孩儿一样头上戴着斗笠,但他的斗笠周围还垂下一圈黑纱,黑纱遮住了他的面容,使得旁人根本就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但容遇就是觉得那身影十分熟悉。
听见有人叫自己,小孩儿连忙答应一声,朝街对面的男人挥挥手,将刚才止血的药粉递给容遇,道:“后面三日,你记得每日给她放血,大约一小碗的量,然后撒上这个药粉就没事了。”
说罢,小君子似的的对容遇拜了拜,蹦跶着朝街对面的男人跑了过去。
容遇一直盯着街对面的男人,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冲他轻轻一点头,然后抬手在跑到他跟前的小孩儿头上摸了一把。
那小孩儿立即笑得见牙不见眼,还不忘转头对容遇挥挥手,接着与那男人一道离去。
分明隔得很远,街上也很吵,但那一瞬间,容遇还是听见那小孩儿仰着头问道:“父亲,咱们什么时候去看阿爹啊,我有点想他了。”
那男人用一种十分平稳且内敛地声音道:“过几日就回肃州……”
小孩儿和大人渐渐走远了,容遇却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想要追上去一样。
但就在他脚步跨出去的瞬间,又收了回来,摇头叹道:“过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转身回了客栈,也就没发现,街上有两个人缓缓往这边而来,走在前头那个一身华服,却因为急急忙忙赶路的关系,满脸风尘,好似赶了许久的路。
两人在客栈前停了下来,听另外一人称呼那个身穿华服的人道:“侯爷,天色不早了,咱们要不先在此处歇歇,明日一早再赶路?”
被称作侯爷的男人看了看天色,随即“嗯”了一声,翻身下马,进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