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所有人里,没有一个去拦着钟衍。
一是他的表情过于凶恶,叫所有人都震惊了,还有就是几个人或多或少地都觉得这个管家应该被毒打一顿才是。
若不是柳同舟及时醒来,当时钟衍真的有可能就直接将那管家给踹死了。
见着柳同舟醒来之后,钟衍便抛弃了那个管家,猛地转向床榻边,紧张地看着柳同舟:“如何?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现在柳同舟的模样比起之前要好了许多,唇色从乌黑变成了惨白,几度连呼吸都感觉不到的人,这会儿呼吸也变得平缓起来,虽然还有些不稳。
“没事,”柳同舟说着怕钟衍不信,抓着他的手又重复了一句:“我没事。”
可说话的之人的目光实在不像没事的样子。
钟衍狠狠吸了一口气,好半响才转头看向容遇,道:“殿下方才不是问臣与同舟在冈州查到什么?我与同舟查到的,是之前那笔银子很有可能一直没有追查回来,还有借由方民安的名义赚取的香油钱,恐怕也一直在某个人手上!”
至于那人是谁,现在多半也不用猜了。
容遇点点头,没说话,转过目光看向那个倒在地上的管家,忽然问道:“你在冈州替王景崇跑腿这么多年,可还知道些什么?”
那管家不认得容遇,但方才大约是被钟衍打怕了,这会儿也不敢隐瞒,连忙道:“其他的奴才不知,但这些年,奴才一直在帮主子联系出云阁,很有可能……很有可能那笔银子就一直在出云阁里。”
旁边一直无动于衷的燕归辞在听见出云阁三个字时,脸色猛地就变了,几乎是下意识就要反驳管家的话。
但她刚张了张嘴,又忽然想起身边还有旁人,不是开口的最佳时机,便狠狠一咬舌尖,闭嘴了。
容遇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有些意外:“出云阁?这是什么地方?”
边上齐商应倒是知道,多解释了一句:“是商队。当年东梁与离国通商,借由三无城的便利,迅速发展,因为当时确实给东梁带来不少利益,凤君很有可能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了,所以这几年在四国都有发展,而且似乎还不错。”
听见这话的容遇和钟衍都沉默了下来,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
唯有燕归辞一脸冷漠死死盯着那个管家,眼眸幽深发沉,根本就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商应见他们都没开口的意思,便替他们问道:“王景崇叫你联系出云阁做什么?”
听见这话,那管家的眼神立即变得躲闪起来,好似不愿意说。
齐商应懒得看他墨迹,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在了他腰上!
管家立即哎哟大叫一声,哭道:“别打别打,我说、我说就是……”
他抽抽搭搭地哽咽一声,又道:“旁的老爷也没交代奴才,只叫奴才每年给出云阁送些人去……那些人还必须是家世清白的良家子……”
此话一出,旁人或多或少都想歪了,齐商应怒不可遏,狠狠一脚踹在那管家的后心,管家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直接晕了。
“我听说那出云阁的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嗜好有些特殊,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个姑娘死在他手上,”齐商应厌恶瞥了那管家一眼,忍着恶心道,“没想到那王景崇为了讨好这他,竟然想出这般恶心人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