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辞眯了眯眼,脚上用力,踩得王景崇和连叫都不敢叫出来:“我再问你,当年方民安贪污一案,那笔没有追回来的银子,是不是也叫你孝敬给万洪兴了?”
万洪兴这老家伙,如今已经快五十岁了,却因为燕归辞这个阁主迟迟没有出面的关系,他便以出云阁阁主自居,打着出云阁的名声大势敛财,做出了不少混账事。
燕归辞想着当初柳氏的事情,他多少有出力,所以看在他是元老的份上,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让他自己想明白后,有所收敛。
谁知此人竟如此不知好歹,还变本加厉了!
“是……”王景崇不敢问燕归辞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痛苦道,“那笔银子包括现在冈州的每年的纳税,我……我都给他送去了!”
难怪,有人冈州立方民安的石像没人管,原来是御史台有人兜着这件事!
“蠢货!”燕归辞咬牙切齿地骂道,“以为做这些事情时十分隐蔽,没人知道?殊不知云间月早就知道了!”
燕归辞现在很生气,踩着王景崇胸口的脚就越发用力了!
王景崇哪里受得了,当即不停翻着白眼,险些就蹬腿去了。
燕归辞还不想他现在就死,咬着牙道:“老师的事情,我过些日子再找你算!”
说罢,她收回脚,转身便要走,冷笑一声:“当然,要是你被云间月收拾了,我也不用亲自出手了。”
王景崇一听,先是一愣,随即猛地反应过来燕归辞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大惊失色,刚要扑上去找燕归辞求情之际,就见管家匆匆跑来,大声道:“老爷,不好了……御史台柳宪柳大人来了!”
御史台大夫柳宪,前静安长公主的驸马,刑部尚书柳同舟的父亲。
平时在朝中基本不作为,可关键时刻,总能作为云间月的狗出现,死死咬人一口。
王景崇听见他名讳地瞬间,一口气就泄了,再也没有鼓起来。
燕归辞一路离去时,正巧与柳宪碰上,她不想叫人认出来,连忙往旁边让了让,低垂着头,将脸全都藏起来了。
柳宪视乎没发现他,带着人径直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等人走远了,燕归辞才发现,来的不止是柳宪,还有齐书重。
她皱了皱眉,想着齐太师的头七都还没过,齐书重怎么就出现在这时,忽然就听听耳边传来低低一声轻笑。
燕归辞一愣,猛地回头,刚好就对上了容遇的目光。
他没有穿朝服,而是穿着便服,蓝白相间的面料,没有半点花色纹路,干干净净的,穿在他身上,直叫人觉得气质出尘,好似见了神仙。
“师妹,”太子殿下眯着眼看她,“你就这样撇下师兄一个人来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之前燕归辞没说,其实她最怕容遇这样漫不经心地喊她师妹。
那两个字就跟有毒似的,一遍一遍刮着她的耳郭,叫人害怕。
她咬了咬舌尖,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道:“下次一定叫你。殿下可还有有事?若是没有,臣女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