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辞不知道是气得不轻,还是怎么着,一把甩上窗户,冷冷道:“我怎么知道?”
闻戚觑了眼她的脸色,就知道这人在生气。
生气容遇截胡。
于是他不说话了,递给听奴和喻霜一人一个眼神,然后齐齐退下了。
燕归辞心里极其不舒服,她虽然不敢肯定,刚才往窗外那一撇,容遇到底有没有看见她,但她可以肯定一点的是,他一定知道魏柒到听雪楼来,就是为了见她的!
明知她找魏柒有事,偏偏还要半路截胡。
也就容遇现在没在她跟前,要是在她跟前,她一定一爪子挠死她!
还师兄妹呢,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燕归辞兀自生了一会儿闷气,又忽然反应过来,容遇其实没什么做得不对。
一来两人立场不同,容遇拦下魏柒可能是为了东梁的事儿,截胡也很正常。
二来他们虽然师出同门,可关系好像并不怎么好的样子,容遇也没理由事事都要替她着想。
但燕归辞心里还是不大舒服,这点感觉就像一根刺,卡在他喉咙里,噎得难受。
她盘腿在椅子上,焦躁难安地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她忽然站起身,拿过边上的幕篱,一声招呼都没打,就一个人离开了听雪楼。
但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燕归辞眼皮一撩,扫了眼拦住她去路的人,淡淡道:“有事?”
她满心防备,想着这人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她就一刀捅死他。
但这人的态度却十分客气,甚至还规规矩矩对她拜了拜:“我们主子有请,请阁主过去一趟。”
“主子?”燕归辞眉毛一拧,隔着幕篱扫了他一眼,“你们主子是谁?”
那人态度模样,含混道:“恕我不能在街上告诉你主子的名讳,只能告诉你,我们主子此刻是阁主最想见的人。”
燕归辞现在最想见的人?
那当然是魏柒了!
她思索了一番,回头往人群一扫,见着身后不远处,影影绰绰地跟着三个人。
是闻颠他们。
大约是不放心燕归辞一个人出门,所以才闻颠一路跟着来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跟着那人上了马车。
对方光明正大大,似乎也没有要故意隐瞒路线的意思。
燕归辞撩开帘子往外一扫,发现马车是往偏僻之处去的,走了没一会儿,周围的人就变得越来越少,直到最后钻进了一条巷子里,周围更是连半个人影都没见。
燕归辞没出声,暗中紧了紧腰间的匕首。
这时,马停了。
接她的人跳下马车,撩开车帘,恭恭敬敬地对燕归辞道:“到了。”
周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燕归辞也没放松警惕,握着匕首下了马车,瞧见马车停在一处私人宅子外边,那宅子看起来十分普通,牌匾上连半个字都没有。
燕归辞看着接她的人却敲了门,很快门就从里边没人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