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冥殃不放手,目光也满是怀疑。
泠仄言咬牙,将他的手狠狠拍开。
“殷冥殃,你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医生的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她的身材,在我看来和案板上的猪肉没有区别,明白吗?龌龊的人,想什么都龌龊!”
殷冥殃冷笑,“开点儿胃疼的药就行,不用检查身体,看不出来她胃病犯了么?”
泠仄言终于忍无可忍了,从医药箱里拿出两瓶药丸,手指恨不得戳到殷冥殃的脸上。
“既然知道她胃病犯了,随便找点儿药给她吃不就行了,大张旗鼓的喊我过来,就为了羞辱我?”
殷冥殃蹙眉,最终似乎是妥协了什么,将容鸢的袖子往上撩了撩,“把脉。”
泠仄言差点儿气晕过去,可是看到容鸢痛苦的闭着眼睛,懒得跟这种小气吧啦的男人计较,赶紧放了两根手指上去。
“泠少爷,容小姐的病怎么样?”
管家在一旁也着急,又怕自家先生继续说话去刺这个男人,所以抢先一步开口。
泠仄言的目光放在管家的身上,总算觉得舒坦了些。
“没大问题,就是太累了,精神也一直紧绷着,这才晕过去了,她的身子骨不好,平时做饭多加点儿营养,好好补补,瞧瞧那脸色都苍白成什么样子了。”
话刚说完,就听到男人幽幽的声音,“我让她嫁进来,是让她享福的吗?”
泠仄言懒得和他计较,继续嘱咐管家,“饭菜不要辛辣,任何刺激性的东西都不要让她吃,现在还只是胃病,如果折腾成了胃癌,那就麻烦了。”
“那倒省得我亲自动手了。”
一旁又传来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泠仄言气得鼻子一歪,“你要真这么狠心,有本事下次不要再叫我过来啊!嘴上逞强的厉害,这会儿紧抓着人家手不放的又是谁!”
“滚。”
男人的语气冷冰冰的,将自己的手从容鸢的手里抽出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仿佛刚刚着急的,并不是他。
泠仄言冷笑,拿过医药箱就气冲冲的往外走。
管家连忙去送人,小心翼翼道:“泠少爷,先生他就是那个脾气,你多担待。”
泠仄言故意提高了音调,“那个臭脾气,也难怪当初被人甩了!”
管家浑身一抖,赶紧低头,只想早点儿送走这尊大佛!
回来时,他看到自家先生正将药丸喂进容鸢的嘴里。
他将人半搂着,指尖抬高了她的下巴,虽然满脸怒气,可动作温柔。
喂完了水,他抽过纸巾,细细的为她擦了擦下巴。
他的动作太熟练了,仿佛做了千百次。
管家愣在原地,这五年来,先生的一切饮食要求,全都是交给保姆,就连自己的穿搭,也会选择交给专业的人士,他自己在这些方面,从来不亲力亲为。
甚至在颜小姐那边,他似乎也只煮过一次冰糖雪梨,颜小姐对此受宠若惊,仿佛得了天大的恩赐。
管家突然有些明白了,其他女人在先生这里,始终矮了一截。
他们像花园里娇艳的玫瑰,眼巴巴的等着先生的采摘,先生偶尔施点儿露水,她们就以为自己窥见了天光。
而先生在她们的面前,也确实是端着的,平静的面对她们的爱慕,感激。
可在容鸢的面前,就完全不同了。
他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似乎变得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