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觉得自己比苏墨幸运,至少小鱼儿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但是苏墨却从来没有看过自己的孩子一眼。
容鸢低声轻轻的咳嗽,知道苏墨需要时间消化,也就开口安慰,“你估计一夜没睡,现在去好好休息吧,我也再睡会儿。”
挂了电话后,她听到门口传来声音,重新躺下,淡淡闭上眼睛。
门被人打开,两个保姆往床上看了一眼,以为她睡得沉,说话也就没有顾忌。
“听说她发烧了一夜,怎么就没直接烧死呢,最讨厌这种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了。”
“上次老夫人带着离婚协议过来,我还以为这女人终于要滚出去了,没想到她宁愿断了一根手指都不签字,真是贱!”
容鸢的睫毛颤了颤,那份离婚协议她没有签?
“你说我们以后是不是要对她客气一点儿,没准她真能把颜小姐挤下去,毕竟先生为了逼老夫人放人,都敢用刀子刺穿自己的掌心,我当时都吓坏了。”
“颜小姐赢,我们才有好日子过,如果这个女人知道是我们在醒酒药瓶里加了东西,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两个保姆一边擦着窗户,一边肆无忌惮的交谈。
然而两人转身时,却看到容鸢安静的靠在床头,目光淡淡的看着她们。
“啊!!”
她们吓得尖叫了一声,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跪下。
两个保姆浑身发抖,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脸上没有任何血色。
她们不敢确定容鸢到底听到了多少,心里在祈祷,祈祷容鸢是刚醒。
她们没有说话,容鸢也没有主动开口,就像是一场拉锯战。
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容鸢气定神闲,而两个保姆却大汗淋漓,最后颤抖的开口,“容小姐,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
容鸢将背往后一靠,目光缥缈,她都没有注意到殷冥殃手上的伤,原来那天还发生了别的事么。
他就是这样,从来都不会说自己做了什么。
以前高中时,太多的男孩子跟她表白,但她总觉得这些人都太肤浅了,他们相中的,不过是她的皮囊。
但是殷冥殃不一样,他的目光能穿透她的皮囊,直达她的内心。
人这辈子,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理解。
容鸢拍拍自己的脑袋,可惜十八岁生日之后的第二天,她也如今天一样,发了一整夜的高烧,总觉得忘了很重要的事情。
容鸢的心里复杂,淡淡抬眼,“我只问你们两件事。”
两个保姆抖得跟筛子一样,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药是谁让你们放的?”
话音刚落,两个保姆就不约而同的开口,“是......是我们自己,我们看不惯你胁迫先生结婚,总觉得你抢了颜小姐的幸福,那晚颜小姐打电话跟我们说了两句,她很伤心,所以......所以我们自作主张......”
容鸢的笑容有些冷,自作主张?
看来颜沫是将这两个人收买的死死的啊。
她很清楚颜沫的手段,颜沫是一朵真正的白莲花,而白莲花最擅长的一招就是,遇事自己不出头,把别人当枪使。
她相信颜沫给这两人打电话时,确实没有要求她们去下药,但一定往这方面引导了,两人才会这么做。
就算东窗事发,颜沫也只会痛心疾首的质问这两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辜负殷冥殃的信任。
她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不留下任何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