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孩子聊得正欢,压根没有注意到旁边靠墙低头的女人。
等几个人的声音远去,容鸢才缓缓顺着墙蹲下去。
良久,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她抬头,发现小男孩正蹲在她的面前,双手托腮,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是泠子瞻。
两人的距离很近,泠子瞻的睫毛颤了颤,从小西装里掏出了一张餐巾纸,“要用吗?”
容鸢失笑,揉揉他的脑袋,“不用,只是有些难受。”
她咬着唇畔,犹豫着接过他的纸巾。
泠子瞻单手撑着脸颊,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书上说,当一个女孩子抿唇的时候,不是爱得要死,就是恨得要死。”
“噗嗤。”
容鸢看着他笑,笑出了眼泪,“那是什么书?”
泠子瞻低头,脸颊飘上了两朵红云,“殷叔叔在外面,我可以陪你去找他。”
容鸢站了起来,自然的牵住他的手,“不用了,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待会儿回家了我再跟他解释吧,子瞻,你怎么一个人,泠仄言呢?”
泠子瞻蹙眉,将她抓得紧了一些,“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吗?”
容鸢的脚步一顿,泠子瞻不是苏烟微的孩子,苏烟微对他肯定没那么好,估计孩子的心理才会有问题吧。
“好,正巧我也没人陪着。”
两人重新走到大厅,这会儿大厅无比的热闹,因为苏墨来了。
苏墨穿得一身火红,海藻般的卷发就这么披在身后,看到她的一瞬间,脑海里只有四个字,人间凶器。
上流社会里有不少名媛淑女,几乎女孩子一出生,就被安排好了人生,包括结识的朋友,上的大学,甚至将来要嫁的人。
但是苏墨不一样,她十五岁才来到苏家,一直野蛮生长,比起这满屋子规规矩矩的大小姐,她确实就是行走的人间凶器。
这会儿她还穿着一条火红的裙子,足够吸人眼球。
这也是她一贯的出场方式,嚣张,无与伦比的嚣张。
她和容鸢完全是两种人,容鸢是淡漠,能让她分神的事物很少,她活得寡淡,但苏墨就是一朵艳丽有毒的花,从来不肯低调。
“那就是苏家的私生女吧?身材真好。”
“呵呵,长得再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不入流的野模。”
“你看她一来,苏家人的脸都黑了,谁不知道这个私生女做的那些破事,我听说怀孕后就被金主抛弃了。”
苏墨的指甲也是大红色,她端着一杯酒,笑意盈盈的回击着周围的目光。
大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去,一束亮眼的光射到了楼梯处,苏烟微弯着泠仄言的手,两人从楼梯口缓缓走下来。
苏烟微是芭蕾舞者,不仅长相一流,还胜在气质清幽。
她和泠仄言的故事,早就被传为了一段佳话。
而苏父和苏母也终于从苏墨给的刺激中回神,两人的脸色稍好了一些,连忙说着圆场话,“感谢大家来参加今晚的宴会,小女回来一次不容易,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大家都在这个圈子里混,自然知道苏父的意思,苏家只有一个女儿,至于苏墨,几百年前就被苏家除名了。
苏墨挑眉,仰头看着旋转楼梯上走下来的一对璧人,嘴角嘲讽的弯了起来。
还真是苏烟微的风格啊,故意搞这一出,先让大厅的灯光变暗,再让亮眼的灯光打到她的身上,她从来都要做焦点才甘心,绝对不让其他人抢走丝毫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