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时倾的身子顿住,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往前。
容鸢扶着人,跟在他的身后。
殷舟就是再不甘心,也不忍心去伤害自己的儿子。
儿子已经失去了双腿,妻子也在房间里关着,难见天日,他不能再和儿子作对了。
他疲惫的扶着老夫人,摆了摆手,“散了吧,把老夫人扶去休息。”
说完,他的目光看向颜沫,“颜小姐,今晚麻烦你了,老夫人喜欢你,你就留下来照顾吧。”
颜沫皮笑肉不笑的点头,心里窝火得要命。
今晚排场这么大,她本以为一定能成功,只要趁机和殷冥殃发生一点什么,她就能上位!
结果一切准备就绪,却因为一个残疾男人的出现,好戏就这么散场了!
她真是不甘心!
她想留在殷冥殃的身边,陪着殷冥殃,而不是留下来照顾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太婆!
可是殷舟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强忍着情绪,才没有让自己失态。
而另一边,容鸢已经扶着殷冥殃,来到了殷时倾的住处。
殷时倾在老宅这边有一栋独立的院落,因为他的遭遇,殷家的每个人都很疼他,给了他足够的自由和空间。
容鸢扶着人,跟着他进门,将殷冥殃放到了沙发上。
“需要我叫医生么?”
她询问道,却发现这个叫殷时倾的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搭理她,更没有施舍她一个眼白。
在他的眼里,她是空气,是彻头彻尾的透明人。
“堂兄,你忍忍。”
他从架子上翻出一个医药箱,打开后,拿出了消毒和止血的药。
容鸢本想去帮忙的,可她看出来了,这个男人虽然一声不吭,浑身却写满了抗拒。
她也就安静的坐在一边,没有去碰壁。
殷时倾的包扎手法很熟练,上完药,用绷带仔仔细细的缠了一圈,“不要碰水,这药是一位老中医留下的,效果很好,不出一周就能结疤了。”
容鸢一直看着殷时倾,发现这个人将绷带的末尾打了一个蝴蝶结。
他和殷冥殃之间,有一种神奇的气场,这是她插不进去的气场。
“堂兄,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倒茶。”
容鸢赶紧站起来,“我去吧,茶杯在哪里?”
可是殷时倾并没有听到她的话,或者听到了,只是故意无视。
容鸢纳闷的闭嘴,想弯身去查看殷冥殃的伤势,却因为分心,脚下打滑,直接往后摔去,身后的沙发都被她推了一米远。
殷冥殃吓了一跳,刚想问她有没有事,就听到厨房传来动静,殷时倾推着轮椅出来了。
“堂兄,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容鸢坐在地上,看着殷时倾对坐在沙发上的殷冥殃嘘寒问暖,唯独对真正出了事的她,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