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冥殃的声音很冷,从未有过的严肃。
苏同心被他吓了一跳,只觉得一股寒意包裹了整个身子,害怕得颤抖了一下。
跟来的殷月连忙将她扶着,觉得在这个时候说容鸢的事情,确实不合适。
毕竟哥哥在外面忙了两天,这会儿身疲力竭,哪有心思听这些。
苏同心气得浑身发抖,猛得吸了几口气,才没有晕过去。
殷月小心拍着她的背,悄悄附在她的耳边,“奶奶,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哥看着真的很累,别再烦他了。”
苏同心很不高兴,不高兴殷冥殃当着殷家这么多人的面,落了她的面子。
可是面对这样恐怖的气场,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呐呐的闭上嘴巴。
殷冥殃把头靠在墙上,疲惫的闭着眼睛,专心等着抢救室里的情况。
又过了一个小时,泠仄言过来了,看到他短短两天瘦了这么多,气得直接拎起了人,“你现在先去休息,手术不结束,谁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别折腾自己了,我看着生气。”
泠仄言将他拉着,直接来到了容鸢所处的楼层,“容鸢醒了,这次发生了不少事,具体的我不好说,你自己去问她吧,别吵架,你现在处于崩溃的边缘,最好别再因为她动气。”
老爷子生死未卜,这已经足够击垮殷冥殃的理智之弦。
若是再因为容鸢怀孕的事动怒,只怕要疯了。
殷冥殃揉着眉心,嗓音沙哑,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我先去看看她,才能睡着。”
泠仄言点头,满脸不耐烦,“别吵架,我一天的工作量已经很多了,你们夫妻要玩虐身虐心的戏码,麻烦去别处,我累。”
殷冥殃的步子很沉重,扶着墙,缓缓朝着容鸢的病房靠近。
病房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
一个是苏墨的,一个是容鸢的。
“对了,阿鸢,你怀孕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刚打听了一下,殷家的人打算给你做亲子鉴定,你肚子里什么时候又有货了?”
容鸢蹙眉,精神有些不太好,想起老夫人,更是烦躁。
“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怀孕。”
“我就说嘛,你当初可是做了上环手术的,根本不可能怀孩子,不然那手术岂不是白做了,而且更何况是怀上殷冥殃的孩子。”
容鸢垂下眼睛,提到上环手术,睫毛剧烈的颤抖了两下,呼吸也乱了几分。
“我有分寸,怀孕很不理智,我不会让自己陷入这个境地,而且你也知道,我不会给他生孩子了。”
毕竟已经有一个了,当初生下小鱼儿都要了她半条命,脐带绕颈,小鱼儿也处于生死边缘。
如果不是那家医院在妇产这方面是业内顶尖,只怕一大一小都保不了。
“阿鸢,你有分寸就好。”
殷冥殃站在门边,只觉得她说的每个字,都像是刀子,从天下落下来,插在了他的身上。
“我有分寸,怀孕很不理智......”
“我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而且你也知道,我不会给他生孩子了......”
那么之前的欣喜,小心翼翼,该怎么解释。
不是说怀孕了么?他们还讨论了孩子的性别,可是转眼,她却云淡风轻的说出这样的话。
他的期待,就这么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