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可是......”
那样淋下去,会感冒的吧,她前几天不是还在发烧么?
“时倾,她喜欢淋雨,就让她淋着吧。”
殷冥殃将饭盒打开,勉强吃了几口。
殷时倾也就没说话了,看到他放下筷子,连忙把剩下的收拾了一下,“那你休息,我也要回去了。”
他不住这栋主宅,更不习惯这么多人。
“嗯。”
殷冥殃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太累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累,还有心里,完全没力气说任何话。
而殷家大门口,铁门缓缓打开,颜沫的车从里面开了出来,看到等在外面的容鸢,她的眉毛挑了挑,落下了一旁的车窗。
容鸢抬头,看到是她,又缓缓垂下眼睛。
颜沫轻笑了一声,“你居然还敢来殷家,不知道该夸你胆子大,还是说你不识抬举,老爷子的葬礼已经过了,这个时候假惺惺的站门口淋雨,难不成是等冥焰出来接你?
容鸢,你大概不知道,老爷子似乎是为了给你和冥殃求姻缘,才被水浪卷进去的,你说殷家人是不是更恨你了,也是可惜,唯一坚定站在你那边的老爷子,居然就这么走了。”
她嘴上说着可惜,眼里却全是得意。
老爷子一直都很喜欢容鸢,死了正好。
容鸢一个小时前才从昏迷中醒来,醒来就听说了老爷子去世的消息,老爷子是她高中时期的校长,也算是她的恩师,她该出现在葬礼上的,但她错过了。
她抖抖嘴唇,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颜沫的笑声越来越大,将窗户缓缓关上,“你就在这等着吧,看看冥殃会不会出来见你。”
汽车缓缓离开,容鸢站在铁门前,被淋得身子颤了颤。
她知道他不会出来见她,他误会小鱼儿是穆家的孩子,在两人闹得正僵的时候,她又错过了老爷子的葬礼,他肯定以为她是故意的。
她给他打了电话,没人接。
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容星河撑着伞,缓缓走到她的身边,“别等了,你们之间的误会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的,你现在站在这,就是晕过去了,他也不会出来见你,听我的,先回去把身体养好。”
他本以为容鸢不会搭理他,没想到容鸢冷静转身,上了一旁的车,“哥,殷老爷子的墓地你知道在哪儿吧,我想去看看。”
“现在都这么晚了......”
“我想去。”
她的语气有些执拗,容星河也不好再说什么,将车开去了郊外的墓园。
她刚想下车,容星河就将一把伞塞进了她的手里,“别再折腾自己。”
容鸢撑着伞,直接去了最顶上的那片墓地。
容星河并没有跟上去,他和殷家老爷子不熟。
他打开车窗,点燃了一根烟,顺手把车内的音乐打开。
容鸢在墓碑前站了半个小时,跪下,安静磕了三个头。
她的手指碰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被戳出了血。
她低头,在草坪里扒了扒,发现那是半支姻缘签。
“......容鸢,你大概不知道,老爷子似乎是为了给你和冥殃求姻缘,才被水浪卷进去的......”
颜沫的话响在耳边,容鸢身子颤了颤,小心翼翼的将戳进手指的木签取了出来。
木刺扎进肉里,疼得她蹙眉。
但她没管自己手上的伤,而是在草坪上继续扒拉,想把另一半也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