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缓缓伸向自己的扣子,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淡。
这里毕竟是饭店,服务员随时都可能进来,而且外面还有那么多窥探的视线。
若是被人看到,只怕颜面尽失。
她的动作很慢,仿佛在等着什么。
但是殷冥殃很有耐心,指尖淡淡摇晃着手中的红酒,余光看到她手指的颤抖,唇畔勾起一丝弧度,“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你怎么能大言不惭的说她们能做的事情,你也能做,容鸢,不要太高看自己了。”
容鸢垂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解开了最后一颗扣子。
殷冥殃抬头,伸出指尖,在她的锁骨上缓缓滑着,一直滑到了小腹处,在那道伤疤那里转了转。
伤疤摸着凹凸不平,可见当时她受了很大的苦。
容鸢的身子瑟缩了一下,这道伤口有些奇怪的反应,她不适应。
“容鸢,藏娇阁的女人摸着比你舒服很多,她们的身上没有这些可耻的伤疤,因为她们知道,不能给客人生孩子。”
他这么说,是把她当成了接客的女人,还是不遵守市场规则,擅自给嫖客生孩子的女人。
轻贱,自甘堕落。
他收回手,抬脚便要往外走。
容鸢拢着自己的衣服,对于他的羞辱,已经习以为常。
殷冥殃走到门口,脚步顿了一下,“我为你挡那把匕首,并不是因为还爱你,只要你一天还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就不能让你受伤,不然只会显得我无能。”
容鸢站在原地,低头一颗颗的将扣子扣好,拿过桌上的医药箱,出了包厢房间。
她看向还等在入口处的高层,脸上瞬间挂着得体的笑容,仿佛刚刚黯然神伤的人,并不是她。
“现在方便么?我已经包下了隔壁的包厢,咱们好好谈谈吧?”
方洋觉得这个女人挺可怕的,前一秒还气势汹汹的推开总裁的包厢门,还以为他们会看到精彩的捉奸这一幕,没想到转眼她又开始跟他谈公事了。
这样的女人,情绪收放自如,她对总裁的情意,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没人看得清,大概连总裁自己,都无法看清吧。
“容小姐,请。”
方洋大概四十岁左右,和一般的中年男人不一样,他看着很精神。
两人坐进包厢,容鸢直接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便利本,“方先生,能具体说说那天的事情么?我想你作为江云的高层,肯定也不希望卷进这件事情里吧,网上的舆论一边倒的辱骂苏墨,这其中是不是有你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