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看着天花板,等房间里彻底安静,才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会听话的,我永远会是爹地最骄傲的女儿。”
至于她在跟谁说话,没人知道。
而另一边,容鸢和殷冥殃回了水云间,两人全程无交流。
直到夜幕降临,殷冥殃才将一张请柬放到桌上,“陈汝冰和穆书的婚礼在下周,我会去,你呢?”
既然是穆书的婚礼,到时必然会见到很多穆家人。
容鸢垂头,穆家人并不喜欢她,除了刁难还是刁难,而穆晟和她结婚后,就把她带出国了。
后来穆晟去世,穆家理所当然的觉得是她命硬,克死了自己的丈夫。
穆晟在穆家很受重视,和穆书的关系也十分不错,他的死亡对穆家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和穆家人见面,必然是水火不容。
容鸢不想去,可陈汝冰又是她的朋友,这是对方的终身大事。
“穆家的事,你需要这么纠结?”
男人的声音染了几分寒气,让她哆嗦了一下。
容鸢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我还是不去了,不然会因为我,毁了那场婚礼。”
殷冥殃冷笑,起身朝着楼上走去,“随便你。”
容鸢张张嘴,想说自己不是在意穆家,而是不想在婚礼上惹出其他是非。
但这个男人肯定是不相信的,只要和穆家扯上关系,他就习惯性的把她往最坏的方向联想。
她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还是起身去了楼上的书房。
殷冥殃果然还在里面忙碌,容鸢敲了敲门,踌躇着走到了他的身边。
“我可以跟你去现场,但我就在车上等你。”
殷冥殃敲着键盘的手一顿,一股无名怒火涌了上来,“不必,我会带其他女伴。”
容鸢咬唇,走近了几步,“殷冥殃,不是我不想去,你知道穆家对我的态度,你不是还提醒过我,穆家会对我不利么?”
“容鸢,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殷冥殃抬头,脸上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穆家和你无关,见一群无关的人,需要如此深思熟虑么?”
纠结这么久,无非是觉得他护不住她罢了。
也或者,根本就没把他纳入保护她的行列之内。
如果不是他答应和她结婚,从她踏入江城的那天,就身首异处了。
穆家对她的恨意,短短几句话是说不清的。
容鸢顿住,缓缓垂下眼睛,“我只是不想给你惹麻烦。”
殷冥殃冷笑,释放的冷气让容鸢往后退了一步,“你真是合格的太太。”
他的话满是讽刺的意味,容鸢不是听不出来。
她觉得无力,已经很久都没有和他好好沟通过了。
自从他发现了肚子上剖腹产留下的疤痕,他说出的话就时常带刺。
“出去。”
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冷,眼底又出现了那抹熟悉的厌恶。
容鸢张张嘴,最后还是缓缓转身,离开了书房。
门关上的一刹那,殷冥殃直接抬手,桌上的文件全都被挥到了地上。
他的眼底猩红。
一只苍白的手突然出现,握住了洒落的文件,“其实让容小姐接触穆家人,也没什么不好,穆家人对她越是恶劣,她对穆晟就会忘却的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