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快要想起那段记忆了,但很可惜,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
男人的声音里满是遗憾,但嘴角依旧带着笑意,仿佛能够听到容鸢在梦里说出这两句话,就已经很知足了。
躺在沙发上的容鸢蹙眉,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客厅的天花板。
她没死?
她扭头,一眼就看到了身边的男人。
他的脸色平静,就这么坐在她的身边,看到她睁眼,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嘲讽,“没死成,是不是很遗憾?”
容鸢揉着脑袋起身,发现不远处还站着泠仄言。
看来是泠仄言把她救了回来。
“遗憾的不是我,应该是殷总你。”
她讽刺人的时候,就喜欢叫他殷总。
殷冥殃轻笑了一下,缓缓起身,“我拦不住一个求死的人,你要真不想活了,谁都没办法阻止,无非是对我的试探罢了,容鸢,收起你的把戏,你比任何人都更想活。”
她从来都不是寻死的人。
容鸢没说话,加上泠仄言也在这,她实在不想浪费口舌和他争吵。
她将身上的毯子掀开,把脸颊旁的头发别在耳后,余光发现殷冥殃的身后站着那个神秘的男人。
这个突然出现在水云间的男人,实在让她有太多的困惑。
看到她的目光在三三的身上停顿,殷冥殃默不作声的往前一步,阻挡了她的目光。
容鸢收回视线,抬脚往楼上走去。
路过泠仄言的时候,她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泠仄言挑眉,知道她误会了,但也难得解释。
等容鸢走了,他才将背往后一靠,“我倒是觉得,容鸢看起来挺正常的,不正常的明明是你,在乎她,却又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去激怒人家。”
殷冥殃垂下眼睛,不想承认自己确实在这样做。
因为冷静的容鸢看起来太过冷静麻木,只有吃醋的她,生气的她,才是鲜活的。
让他没有那么多距离感。
“而且,就算你怀疑她的精神有问题,你跟我说也没用,想要真正看清她的内心在想些什么,就要在无意间跟她交谈,让她放松戒备,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行,我的医生身份会让她很警惕,而你更不行。”
殷冥殃目前只是在这么怀疑,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难道真要带容鸢去看心理医生?
但是容鸢对这种事情十分抵触,在她的眼里,心理医生的所学知识都是从课本上看来的,而她早就看过了那些课本,有了应对的方法,所以一般的心理医生,肯定对付不了她,也许反而还会被她说服。
“仄言,我只是害怕国外的那五年里,有我不知道的变故发生,哪怕她就在水云间,我也害怕某天她会变成另一个人。”
泠仄言是医学界的天才,自然在这个圈子里有很多的朋友,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脸,但紧接着又蹙眉。
“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吧,贸然让她去见其他人,只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