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她缓缓伸出了手,想要拔掉殷冥殃的管子。
反正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
她的手刚触碰到管子,殷冥殃就醒了,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温知夏一愣,吓得起身,往后退了退。
但他只是这么看着,并没有其他的动作。
她强忍着,没有开口。
现在外面已经是白天了,窗帘没有关,强光有些刺眼。
她看到他眨了两下眼睛,接着便又缓缓闭上。
温知夏有些纳闷,还不知道医生说的后遗症到底是什么,本想直接拔管子,可是看到他这副模样,又犹豫了。
她按了一旁的按钮,把医生叫了过来。
医生做了全方位的检查,又拿东西在殷冥殃的眼前晃了晃。
“病人短暂的失明了。”
听到失明这两个字,温知夏差点儿欢呼,连老天都在帮她。
殷冥殃淡淡的躺在床上,哪怕是听到自己失明,也没有慌张。
温知夏不确定他到底记不记得失明前的事情,但看他这么淡定,想来应该是忘了。
她松了口气,态度又变得谄媚。
“总裁,你一晚上没吃东西了,你想吃什么,我下楼去给你买。”
殷冥殃淡淡的闭着眼睛,指尖在一旁的床沿缓缓敲着,对于失明,一点儿感触都没有。
温知夏有些纳闷,他可是江云的总裁,外面多少人等着他。
他失明了,对大家的影响都挺大,江云那么大的公司,也得暂时让别人接手。
他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总裁?”
她又喊了一声,难免心虚。
殷冥殃的睫毛颤了颤,“打电话给季倾,还有通知国外的合作商,没谈完的合同让季倾过来接手。”
温知夏有些犹豫,这个人若是某一天恢复了,她怎么办?
要不要趁着他失明,把人带走呢。
她喜欢的是殷冥殃这个人,他的钱财和地位只是附带的东西,所以这一刻,她真想把人带走,去一个谁都不认识他们的地方。
然而这个念头刚冒上来,她就又听到殷冥殃开口。
“把容鸢也喊来。”
温知夏心里的妒火疯狂燃烧,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收紧。
容鸢,他为什么总是想着容鸢!
她抿唇,迟迟没有搭话。
殷冥殃也没有再开口,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良久,温知夏才在一旁缓缓坐下,“总裁,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你始终不愿意放开容鸢,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么挂念。”
一个结过婚的女人,一个当初义无反顾抛弃爱人的女人,凭什么能再次得到他的青睐!
温知夏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快被这个男人折腾疯了。
是他把她从藏娇阁里捞出来的,是他给了她体面的工作,给了她做人的尊严。
为什么就不能再大方一点,给她宠爱,给她名分呢。
她自认自己条件不错,长得漂亮,还有才学。
比起容鸢,她胜过太多太多......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眼里划过暗恨,抬手就要拔掉殷冥殃戴着的输氧管。
但还没接近,就有冷冰冰的东西抵上了她的背。
温知夏浑身一僵,不敢回头,脸色吓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