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看向殷冥殃,发现殷冥殃一直没说话,忍不住嘲讽道:“殷冥殃,我说的不对吗?”
殷冥殃的睫毛颤了颤,指尖淡淡的抚摸着自己的指节。
三三有些不耐烦,收回枪,“我不管你信不信任我,既然当初做了交易,我便会把交易进行到底。”
话刚说完,温知夏就抓住了病床的床单,使出最后一丝力气。
“总裁,你不能留这个男人在身边,你现在看不见,他就是把枪抵着你,你也不知道,我马上打电话给季倾,或者是容鸢,至少他们不会害你。”
难得,在最后关头,她竟然有些醒悟。
殷冥殃的手在被子上抚了抚,看向三三的位置。
“我的那句话还没说完,此前我只给了你一半的信任,这一次你来了,我便全身心的信任你,三三,你的名字是容鸢取的,你的仁慈和温柔,也只愿意给她,而我不愿你陪在她身边,我要你画地为牢,永远只能当影子。”
用他对容鸢的爱,画地为牢。
论城府,论心机,也就只有穆晟能和殷冥殃一较高下。
不过当年穆晟年轻,也着了殷冥殃的道,让他后来居上,在容鸢的心里留下难以消除的痕迹。
三三将枪收了起来,嫌恶的看了一眼温知夏。
他不喜欢这种没脑子的女人,带着深沉的滤镜,难以看清爱的男人的真面目。
温知夏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自嘲的扯唇。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嘲笑我,看不起我,可我有什么错,我争取自己的所爱,就算是伤到别人,也在所不惜,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
这句话似乎点醒了三三,他的身体僵了僵,又看向殷冥殃。
难怪他屡次三番的放过温知夏,因为温知夏和殷冥殃是同一种人,为了爱,不惜伤害别人,他们是自私的。
而且殷冥殃比温知夏更过分,他不仅仅是伤害,更是圈禁。
温知夏的这种爱太浅薄,所以伤害别人的时候,也显得不知轻重和没脑子。
而殷冥殃比她深沉百倍千倍,他将情敌变成手下,离间容鸢和穆晟的关系,他的手段高明多了。
三三眨了眨眼睛,眉心拧紧,不确定的问道:“真的不杀她吗?”
他这话问的是殷冥殃,这样不知轻重的 女人,压根不必留在身边。
温知夏的心都提了起来,可她隐隐的又有些期待。
总裁看在姐姐的份上,不会杀她的。
然而这个念头刚出来,殷冥殃就扭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他的目光无神,仿佛在看一件死物。
温知夏瞬间就瘫了,吓得说不出一个字。
那目光如同淬了毒,毒入肺腑。
“三三,我把她交给你,为你所用,或者为江云所用,都可以。”
三三嫌弃的蹙眉,他要温知夏干什么,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就是祸害。
温知夏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在殷冥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这个男人对她没有丝毫的情义,一直都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
她跪起来,用力的磕头,额头在冰凉的地板上砸出了一滩血迹。
“总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敢再觊觎你,好好当我的江云员工,以后也不敢打容小姐的主意,我......我会拼尽全力,保护她......”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声音沙哑,眼泪无声。
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她的额头血肉模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样子颇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