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冥殃的脸色一黑,低头看着容鸢。
她会使用枪支,懂药,这些都是穆晟教给她的么?
他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握紧,眉眼十分隐忍。
从他们的对话里,三三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会去领罚,她若是想离开,我就是拼了命,也会把她带走,但绝对不是在伤害你的情况下。”
他说的不卑不亢,一边起身,一边往后退。
殷冥殃没阻止,三三若是想杀他,在国外就该动手了。
毕竟那时候他是瞎子,以对方的身手,想杀死一个瞎子再简单不过。
等他走了,泠仄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冥殃,你这个影子倒是有点儿意思。”
半分不为自己辩解,哪怕承认错误的时候,也是不卑不亢。
真想让人摘下他的面具,一睹他的真容。
殷冥殃没说话,目光停在容鸢的身上,“她这几天很听话,但我从她的眼神里,也看出了一些东西。”
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泠仄言对容鸢懂药理这方面,挺感兴趣,或者是对容鸢背后的人,很感兴趣。
她身上的谜底太多。
“仄言,她很乖顺,但比以前,性格更加难以捉摸,以前的容鸢只是要强,最近的她,那份坚定倒是少了很多,反而变得狡猾多端。”
“那不是跟穆晟一模一样?”
在泠仄言的字典里,能用狡猾来形容的,只有穆晟。
他也跟着看向容鸢,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儿什么来。
在两人的注视下,容鸢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殷冥殃时,瞳孔狠狠一缩,连忙撑起身子,离得远了一些。
她是怕他的,嘴唇不停的颤抖。
沉默间,她伸手,缓缓拉住了他的一截袖子,“殷冥殃,小鱼儿在哪里,我求你告诉我。”
说到小鱼儿,殷冥殃狠狠蹙眉,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他忽略了。
被他囚禁起来的容鸢,绝食抗议,反复询问他关于小鱼儿的去处。
但是最近一周,她异常乖巧,从来不曾提过小鱼儿的名字。
以容鸢对那孩子的在乎程度,会忍着一周都不询问么?
他抱着双手,上下打量面前的女人。
“你觉得几天是几号?”
容鸢一愣,缓缓移开视线,“不是十六号么?”
果然,关于这一周的记忆,她又没有了,她还停留在绝食晕倒的时候。
殷冥殃挑眉,凑近她,仔细盯着她的眼睛。
“容鸢,你这次又在跟我耍什么把戏?”
容鸢往后退了退,面上满是惶恐,“殷冥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想知道小鱼儿的下落。”
殷冥殃指了指一旁的红酒,“给我下毒的事儿,你是不是又想抵赖了?”
容鸢心头狠狠一跳,抿唇,“我不知道。”
殷冥殃冷笑,“很好,现在是开始玩失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