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面上什么都没有。
她此时已经陷入了自我催眠,这是假的,真正的结果也许写在背面。
但是什么都没有,报告单就这么薄薄的一张,就是翻烂了,也不会有其他答案。
殷冥殃的唇畔勾了勾,指尖在一旁缓缓敲着,“三三,你说我该把那个小女孩怎么样?”
容鸢终于放弃了,报告单从手里滑落。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手腕传来钻心的疼,勉强让她找回一些神志。
她难免开始回忆这些年经历的一切。
当初她便觉得奇怪,以穆晟那种阴狠的性子,为何答应留下这个孩子。
难道他早就知道,小鱼儿的身上有秘密。
还是说,她真正的孩子已经被掉包了,就像她和颜沫的身世一样。
但这可能么?她和小鱼儿的眉眼是如此的相像。
哪怕她不是殷冥殃的孩子,也肯定是她容鸢肚子里掉下的一块肉。
容鸢双腿瘫软,就这么跪在了病床前。
到底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她的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的世界,是如此的虚幻和难堪。
“三三,你也觉得难以置信么?”
殷冥殃的话语里充满了调笑,狠意,但这些情绪,最后通通转为了云淡风轻。
他好像从这张报告单里获得了新生,要开始新的生活。
但容鸢从这张单子里,看出的却是地狱,是以后的梦魇和阴影。
她的脑子里剧烈的疼了起来,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流。
殷冥殃只是看了她一瞬,也就收回了目光,“戴着手环的感觉怎么样?”
容鸢怔怔的抬头,不明白他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殷冥殃笑了笑,手上淡淡摸着自己的指节,“手环就像是我指间的这个疤。”
容鸢看了一眼手腕,手环周围的皮肤依旧红肿,微微一动就疼。
当时戴手环的时候,她便觉得这个疤并不是留在手腕上,而是心里。
一朝是他的奴隶,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身份。
殷冥殃说这句话,难道他是在告诉她,他也永远摆脱不了那个疤带给他的东西么?
她垂下眼睛,此时没有精力去跟他辩驳什么。
她很累,她甚至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也许梦醒了,她还在郊外,或者是在小五的车上,她并没有回到水云间,并没有心甘情愿戴上这个手环。
是啊,醒了就好了。
她跪在地上,已经不愿意起来。
也许从戴上手环的那一刻开始,她在他的面前,就注定卑微了一截吧。
“三三,好好当我的影子,这样的事情下不为例,不然你就去下面陪容鸢。”
提起容鸢,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仿佛那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容鸢垂头,张张嘴,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现在哪里还敢再提小鱼儿的事情,殷时倾要小鱼儿死,他又怎么会想要小鱼儿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