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报复这个父亲最好的办法,杀人诛心,让他仅剩的一点儿男人尊严,在摇尾乞怜中幻灭。
她一停手,殷舟就有些坐不住了。
就连这个女人都拿了一千万,那他呢?总不能以后缺钱了就找这个儿子要吧。
“时倾......”
然而这两个字刚喊出口,殷时倾就转动了自己的轮椅,“我很累,就先休息了,堂哥,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殷冥殃点头,刚跨出门口,就和赶来的颜沫碰了个正着。
遗嘱上并没有提到颜沫,大概连老爷子都想不到,这两人会结婚。
颜沫喘着气,看了一眼屋内,“我是不是来晚了。”
“遗嘱已经念完了。”
颜沫叹了口气,也就安静往后退了几步,“知道了,你要回去了吗?”
殷冥殃看了她一眼,“那十分之一的东西,留给你。”
殷家这栋老宅若是卖了,十分之一至少也有一个亿,完全能保障颜沫以后的生活。
她张张嘴,眼里划过失落,“我知道了,会收下的。”
殷冥殃点头,带着容鸢上了车。
容鸢的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从听了那份遗嘱开始,到现在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的脸上都是泪水,因为面具的遮挡,凉冰冰的。
车厢上的气氛沉默,她没说话,殷冥殃也没有说话。
一直到了水云间,容鸢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小鱼儿的事情。
她刚想开口问,就听到他说:“小鱼儿在殷家不会出事,时倾最近会忙着处理殷舟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她。”
容鸢瞬间心安,也就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后,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当初刚回江城时,她用老爷子的病情,逼迫殷冥殃和她结婚。
老爷子醒来后,并没有责备她,反而是支持他们在一起。
老爷子一直很坚定的站在她这边,就连那么重要的遗产,都有她的一部分。
但是她为老爷子做过什么呢?
他下葬的时候她不在,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容鸢心里发冷,从床上坐起来。
手腕上的伤口依旧在疼,这种疼意冲散了一点儿愧疚。
殷冥殃亲口承认,他不是殷港的孩子,可他患的病,和老爷子是同一种遗传病。
他若不是殷港的孩子,那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
容鸢有些迷茫,感觉自己陷入了更大的谜团里。
良久,她才低头自嘲的笑了笑,是了,在看到水云间里专门惩罚人的地方时,就该知道,殷冥殃的骨子里没有殷家的传统。
管家建立那样一个严密的惩罚制度,可见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沿用了某个家族的规矩。
可江城就那么几个家族,除去声望很高的穆家,也就只有殷冥殃还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总不可能殷冥殃是穆家人吧,若真是这样,容鸢估计会被气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