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
殷冥殃只是略微看了他一眼,便这么说道。
殷时倾笑了笑,低头继续抚着自己膝盖上的毯子。
虽然春天快到了,但江城的寒气依旧很重,出门时,佣人给他盖了这块毯子。
毯子上有流苏,他忍不住要去薅一薅。
“堂哥,我不屑对孩子下手,你若是担心那个孩子,等我回到殷家,就帮你揪出凶手。”
“不必。”
殷冥殃毫不犹豫的转身,语气缥缈,“因为毒是我让人下的。”
殷时倾的手一僵,就站站在他身后的管家都怔了怔。
“堂哥?”
殷时倾疑惑的蹙眉,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以他的身份,对一个几岁的孩子下手,实在让人不齿。
殷冥殃的脚步顿了顿,眉宇阴沉。
“我做事,自然有我的道理,那孩子若是能躲过这一劫,就是她命大,之后我也就不再刁难她。”
殷时倾的脸色沉了下去,他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因为他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他和当初的穆家人是不一样的。
穆家人害他小小年纪便失去了双腿,行动不便,他在心里不齿这样的行为。
可如今,他曾经最敬重的堂哥却告诉他,下手的是他。
他难以接受,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破灭了。
他不说话,身后的管家连忙快走了几步,跟上殷冥殃。
“先生,那毒真是你下的?可这样,容小姐不会原谅你的。”
殷冥殃的脚步没停,上车后,淡淡回道:“我何必在乎一个死人的看法,容鸢不是心疼这个孩子么?我只是给了她们母女一个团聚的机会。”
他看起来是如此的冷血,似乎这些事情,真的在他心里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管家十分纳闷,刚刚他还确信,那栋神秘的别墅里,一定藏着活着的容鸢。
可是这会儿,看到殷冥殃的态度,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他仔细回味三三说的话,发现三三似乎也没有明确告诉他,里面就是殷冥殃。
三三也只是那么怀疑而已,倒是他自己走进了死胡同。
他面上大喜,赶紧说道:“先生,你如今的样子,才是继承人最该有的样子,没有弱点的你,不会有对手。”
他万万没想到,那毒竟然是先生让人下的。
何其残忍,他果然做到了冷血无情。
殷冥殃没应,淡淡的垂着眼睛。
管家十分高兴,不过高兴之余,还是对那栋别墅存在怀疑。
他必须搞清楚,那栋别墅到底有什么秘密。
傍晚,天色突然变凉,大雨落了下来。
医院的走廊上更冷,穿堂风呼啦啦的吹过。
苏墨蜷缩在椅子上,看到医生又要进去检查,连忙站了起来。
她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场景。
医生翻开小鱼儿的眼皮,做了各项身体检查。
半个小时后,才端着放满了药品的盘子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