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在键盘上敲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目前还没有找到相关的治疗办法,心理上的疾病没有特效药,全看天意,反正你把人带在身边没错,不过你要随时防备她,因为她的心里多了对穆晟的敬畏和崇拜,那么就会为穆晟报仇,随时都想置你于死地。”
同是医生的泠仄言一直坐在旁边,听到这句,终于忍不住爆粗口。
“靠!那不就相当于把一个想杀自己的人留在身边?!白鹿,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比如刺激刺激她?”
白鹿低头,认真想了一会儿,微微抬头,“我把容鸢的病例拿给学校的导师看过,目前没人想出其他的法子。”
这时,佣人端了咖啡上来。
白鹿接过,拿过勺子在杯子里搅了搅。
作为心理医生,她会向当事人询问很多细节,所以之前她便知道了一些关于殷冥殃和容鸢的往事。
她的指尖捏着勺子,嘴角微勾,眼神闪烁。
“殷总,恕我多嘴,其实一开始和容鸢青梅竹马的,就是穆晟,不过是因为那晚的刺激,才失去了关于穆晟的记忆,对穆晟越来越冷漠,逐渐疏远,现在不过是回到了那个时候,你就当是,让她重新爱上你吧。”
那晚的刺激......
殷冥殃很清楚,白鹿说的那晚。
是殷时倾失去双腿的那晚。
是盛京西差点儿被卖的那一晚。
那一晚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容鸢也是在那个时候,忘掉了穆晟。
殷冥殃知道,白鹿保全了他的面子,并没有说他离间的事情,他当时跟容鸢说过,穆晟不是什么好人。
没想到小小的容鸢真的将他的话听了进去,此后对穆晟再没有好脸色。
白鹿刚刚保留了这一段,大概是不想在泠仄言的面前,破坏他的形象。
殷冥殃这一招确实无耻,所以哪怕后来跟容鸢在一起,他还是格外的防备穆晟。
穆晟就像是一条暗处的蛇,不会叫的狗,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冲出来,狠狠撕碎他的美梦。
所以当白鹿说一切不过是回到最初时,他竟然意外的松了口气。
这件旧事一直压在他的心底,沉甸甸的,如今既然回到了当初,是不是终于有机会让他证明。
就算那晚他没有耍这点儿小心机,容鸢最后还是会爱上他。
“殷总,万事不可强求,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说到底这种病没有药,全靠你们自己的造化。”
白鹿最近为了殷冥殃和容鸢的事情,也算是煞费苦心,现在分析完了一切,脸上出现一抹疲惫。
泠仄言拍拍她的肩膀,“我先送你回去。”
白鹿捏着眉心,“也好,让殷总好好想想。”
他们走后,殷冥殃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重新回到了容鸢所在的房间。
房间里的能当做凶器的东西都被收走了。
容鸢看到他来,往后靠了靠,“怎么,想通了,打算杀了我?”
殷冥殃站在门口,听到这话,淡淡笑了笑,“为何这么觉得?”
容鸢冷哼,目光不再看向他,“你不是让人去毁了我的尸体么?现在看到我好好的,指不定脑子里想了千百种置我于死地的办法,殷冥殃,你少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