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冥殃听到她这么说,嘴角弯了弯,在她的脸颊亲了亲,也就上楼去换了衣服。
容鸢松了口气,扭头看到一旁的镜子里映出了自己的脸。
她的脸颊绯红,娇艳欲滴,和平日里的形象判若两人。
她恍惚的在一旁坐下,心里颇不是滋味儿。
等殷冥殃下楼后,她假意把人送到了门前,一副乖巧的模样。
殷冥殃在门口站了很久,似乎一点儿都不想离开。
他突然将她抱住,嗓音沙哑,“如果我在做梦,就让这场梦更久一点吧。”
容鸢浑身一僵,勉强扯出的笑容也顿在了脸上。
直到男人离开,她神游的思绪才逐渐回归。
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因为他的一句话,内心动摇。
人走后,她注意到,自己在这里的出入并不受限制。
殷冥殃没有像以前那样,蛮横的把她关起来,不允许她跟外界接触。
他给了她足够的自由。
容鸢在院子里散步,快到中午时,佣人过来通报,说是颜沫过来了。
熟悉的片段又自动涌现,容鸢有些好笑,脑海里的记忆就像是被封锁了一样,每当知道一个新名字,这个新名字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封锁的记忆。
不过这样的记忆也不完整,她稍稍整理了一会儿,也就理清了她们之间的关系。
她是殷冥殃的前妻,而颜沫是现任妻子。
她们是情敌。
颜沫早就猜到容鸢没有死 ,但如此直白的看到容鸢站在自己的面前,她还是吃了一惊。
惊讶之后,便是愤怒。
她为这个人当了这么久的挡箭牌,每天遭遇着各种刺杀,而这个女人呢,却被殷冥殃好好的保护在身边。
妒火中烧,她的脸上都有些扭曲。
“容鸢,我过来,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她缓缓平复着自己的思绪,眼眶发红。
容鸢挑眉,淡淡在一旁坐下。
颜沫看她不接话,又急又气,假意不在乎的继续说道:“我现在和冥殃结了婚,但这场婚姻并非我的本意,你能不能和冥殃商量商量,让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她说得情真意切,关键时候还红了眼眶。
容鸢的目光盯着茶几上的杯子,指尖敲了敲。
“你的意思是,你想离婚,但是殷冥殃不肯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颜沫咬唇,双手不安的搅在了一起。
“我跟他提了很多次,我想离婚,我不想在一段无爱的婚姻里蹉跎,希望他能放了我,冥殃他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大概是因为我曾属于过他,我曾是他的所有物,所以不希望其他男人染指。”
男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就像狮子一样,一旦在自己的领地标记,就决不允许另一头狮子过来争抢自己的猎物。
颜沫和殷冥殃是名义上的夫妻,之前也有过多年纠缠。
容鸢的心里涌起一阵不适,像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荆棘地,刺得不舒服极了。
她努力忽视这种异样,“你不是喜欢他么?”
颜沫不是爱殷冥殃爱得死去活来么?又怎么想着离婚。
颜沫叹了口气,暗中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嘴角苦涩的弯了弯。
“冥殃喜欢的另有其人,这个人已经死了,我们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
她这话里有更深一层的意思,意在提醒容鸢,她也争不过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