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鹤,我觉得吧,这个殷冥殃挺厉害,殷家明面上是老爷子在掌权,按理说他该把老爷子当成头号敌人,但他似乎没看上老爷子的实力,倒是对你一再提防,这份观察力,真的不简单呢。”
电话那头毫不犹豫的对殷冥殃一顿夸奖,殷司鹤也没有反驳。
笑了笑,他又抓了抓头发。
“毕竟是被那里选中的人,如果当初没出那件事儿,现在恐怕已经......”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沉默了。
良久,那边才传来一句,“那你打算怎么办?”
殷司鹤看起来十分轻松,压根就不在意殷冥殃的出手。
“还能怎么办,你也看到了,他这么厉害,又这么顺利的坐上副总的位置,我猜股东里也有他的人,老爷子是斗不过他的,不过幸好.......”
他说到这的时候,低低笑开,眼里却一片冰冷,没有任何笑意。
“幸好什么?”
“幸好我和他打了一个赌。”
“什么赌?”
殷司鹤自然不会告诉对方,自己如此轻飘飘的就以命做赌注,这样实在太疯狂,免不了要被训斥一顿。
“一个普通的赌罢了,有这个赌约在,殷冥殃半年之内,不会真的对殷家动手,也不会对我动手。”
那头的男人更加好奇的,到底是什么赌。
不过这是人家的秘密,他到底还是没问。
挂了电话后,殷司鹤又抓过一条干的毛巾,在头发上狠狠擦了擦。
擦完,他甩了甩头,这才摸出一根烟,懒洋洋的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抽了起来。
明明旁边就有烟灰缸,但他偏偏不把烟灰抖落在烟灰缸里。
而是对着下方弹了弹,烟灰就飘了下去,被风一吹就不见了。
他赌自己半年内会死,若是死了,殷冥殃就要答应他两个条件。
若是没死,殷家就拱手相让。
殷冥殃确实很厉害,但殷礼这些年的人脉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拼起来,殷冥殃也讨不了好处。
这个赌约,细看之下满满都是槽点。
但真要较真,才发现这对两人都好。
对殷冥殃来说,他不用费尽心机的去对付殷家,他现在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而殷司鹤也清楚,他来京都并不是为了殷家,和殷家只不过是顺手做个了断罢了,殷家从来都不是他的目的。
若是他殷司鹤真的死了,殷冥殃还少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敌人,并不亏。
而对殷司鹤来说,至少半年内,他不用担心殷冥殃会对他动手。
这是一场拉锯战,谁输谁赢,还是得半年后再看,这样荒唐的赌约,可以换来两人之间短暂的和平。
殷司鹤轻轻笑了笑,又朝着下面弹了弹烟灰,熟练的吐出一个烟圈。
他的双腿都搭在外面,一点儿都不害怕摔下去。
一根烟抽完,他嗅了嗅自己的身上,有股淡淡的烟味儿。
他的眼里划过一抹嫌恶,去浴室用漱口水清新了一下嘴,又拿出一个喷瓶,朝着嘴里喷了喷。
将刚换好的衣服丢下,他又穿了一套新的,这才朝着大床走去。
这样的人真是矛盾,明明讨厌烟味儿,又要抽。
抽完之后,又厌恶自己的行为,像个别扭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