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说他么?
容鸢看到他眼底的怔愣,还以为他是被吓住了,叹了口气,“你放心,如果有人逼近你这栋房子,我会保护你的。”
我会保护你的......
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这种话,因为他很强,强到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他眨了眨眼睛,突然垂下头,“你长大了许多,但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
容鸢一愣,想着这人难道认识她?
她疑惑的将他盯着,却发现他什么都不再吐露。
她走后,殷冥殃坐在地板上,只觉得嘴里的甜味儿依旧在蔓延。
“主子。”
黑衣人又走了出来,恭敬的弯身,“今天发作的时间很短,我已经想到了可以治愈你的办法,不过这可能会封锁一点儿你的记忆。”
殷冥殃抬头,看了他一眼。
“一定要这样么?”
“主子,你的病是心病,是被脑海里的某些内容催化生成的,若是忘记这些内容,就不会再发作了。”
因为看了太过血腥的场景,脑子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所以才会发狂,才会伤害人,觉得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
若是把这些场景忘掉,就会变成一个普通人。
殷冥殃指了指容鸢离开的窗户,“她,我也会忘记么?”
黑衣人垂头,“应该不会。”
“那就好。”
容鸢回到营地,刚想躺下休息,就看到一个人影在她的位置上转悠。
她蹙眉,走近了几步,“你在做什么?”
纪沉吓了一跳,只是突然发现她不在,还以为她出事了,所以有些担心。
他张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害怕被她发现这隐秘的心事,只能微微垂着头。
“鸢姐,我以为你单独行动了,很危险。”
他的眼里复杂,一想到她的目光正停在他的身上,就兴奋的浑身发抖。
容鸢摆摆手,“我没事,你也回去休息吧。”
她对这个人有印象,是她带的学员中的一个,好像叫纪沉。
性格有点闷,不怎么爱说话。
纪沉垂在一侧的手缓缓收紧,突然抬头,目光就这么不躲不避的盯着她看。
容鸢注意到他的视线,愣了一下,“还有事吗?”
纪沉看着她,不说话,他想着若是他的执念被人撕开了袒露出来,她一定会非常讨厌他吧。
她一直都是个害怕麻烦的人,到目前为止,也就只能接受49号在她的身边。
可是少年的喜欢就像是仲夏夜的荒原,稍稍有点火星,荒草就被烧得连了天。
“鸢姐也可以试着相信我。”
他说的斩钉截铁,几乎用了全部的勇气。
容鸢总算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了,眉心一拧,“别忘了你的身份,回去吧。”
纪沉眼里的光亮瞬间暗淡,像是打了败仗的人,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他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她显然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她就是这样的人,清醒,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